夫妻俩一起上了马车,沈羡之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见丁香没跟上来,这车里就她和夏侯瑾,便将手抬过去,晃动着手腕上那几个拇指粗的大金镯子,“帮忙摘一下,挺沉的。”还是到宫门口再戴吧。 夏侯瑾看着她那皓雪一般的手腕上,果然已经被这金镯子压出了几道红痕,便替她将镯子摘了下来,“你其实不必如此,对你名声不好。” 不晓得过了今日,多少人又该笑话沈羡之了。 “名声能顶什么用?不被上面挑刺就值了。”沈羡之不以为然,伸手去解脖子上的项链,这最起码的七八两重。 夏侯瑾听到这话,却是不由自主想起昨晚她的那些话。 她不是说为了面子,所以和自己同寝么? 这会儿又说不在乎面子…… 沈羡之了解的夏侯瑾话不多,所以此刻夏侯瑾沉默,也没多想,解下了项链,便拿手绢擦了一下手,去打开旁边夏侯瑾给准备的点心。 吃了一个,才朝他递了一个桂花糕,“不吃点么?” “不用。”夏侯瑾摇头,近来胃口一向不佳。 一路无言,她吃完了就睡,夏侯瑾也在一旁闭目养神。 刚进入睡梦状态,忽然被人推了一把,沈羡之猛地睁开眼,“要到了么?”然后连忙抓起一旁的宝石项链塞给夏侯瑾,“快给我戴上。”自己则将那些手镯一个个往手腕上套。 夏侯瑾其实是拒绝和一个女人靠这么近的,昨晚完全是被迫。 但是现在她已经靠过来,夏侯瑾也不好拒绝,只能替她将项链戴上。 也因这个举动,两人之间的位置拉近了不少,他的鼻尖所嗅到的几乎都是属于她身上的那种清香,有些像是风吹过梨花枝头的感觉。 然后就在此时,沈羡之拿出一个香粉盒子,“要不要再扑点香粉?”她才打开盖子,那浓烈的香味就呛得她忍不住打喷嚏。 自己都遭不住的香味,就夏侯瑾这身体,哪里受得住?于是沈羡之只能默默地盖上了。“算了,就这样吧,不然太过了,有些假。” 谢天谢地,夏侯瑾是真担心她将那劣质又浓烈的香粉扑在身上。 所以听到她放弃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马车此时已经停了下来,夏侯瑾要下车,却被沈羡之拦住,“我先。” 然后自己先跳下马车,便侯在一旁扶夏侯瑾。 夏侯瑾见她伸出来的手,有些会意,拿手帕捂着口鼻,咳嗽着下了车。 一旁的宫人此刻倒是没留意到夏侯瑾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而是完全被沈羡之这一身金光闪闪给亮瞎了眼睛。 待夏侯瑾在沈羡之和琢玉的搀扶下了车,忽然听得他们马车后面一阵惊马,随后一阵慌乱,这来迎接他们的宫人也顾不上夏侯瑾了,大惊失色地跑了过去,“十七殿下,您没事吧?” 沈羡之凑热闹地伸头过去看,只见是一匹高大的青头红鬃马正在发狂,马背上跳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锦衣华服,显然便是这宫人口中称呼的十七殿下了。 少年脸色苍白,方才马儿忽然发狂,正要下马的他险些被颠下来,幸好他反应过快,不然若真被摔在这宫门口,丢了脸面是小,骨头只怕都得给他砸断两根。 此刻才稳住神情,愤怒地朝着牵马的小童质问:“怎么回事?”怎么连马都牵不好? 那小童一脸委屈,心惊胆颤地替自己辩解道:“十七殿下,是,是前面那位夫人身上的首饰,晃着马儿的眼睛了。”这哪里能怪自己?他也没料到真有人能穿成这样,这是生怕大家不知道她家财万贯么? 找到了罪魁祸首,这十七殿下立即拿着马鞭大步上前,想看看是谁要谋害自己。 只是待他走上一看,有些惊住了,尤其是看到那张脸后,更是尤为欣喜,“是你!” 沈羡之愕然,这孩子是在和自己说话么?好像不曾见过他呀! 十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