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随后挑眉,微笑恍然道:“看来是我误会,皎儿的兄弟姐妹都很不错。” 陈皎挺胸:“当然啦。又不是每个人都人品低下,兄姐对我都很照顾的。” 陈皎一时兴起,回忆起小时候被大长公主府的表哥表姐们带着玩的时光,心情难免复杂和感慨。 尤其是想到表姐早已嫁人,表哥也已成家,数年前去了边关拼搏前程,却没什么太大进展。否则舅父也不会与她玩笑,说日后在朝中跟她混。 所以现在太子问起来,陈皎也是故意这么说。她在太子面前提上两句,对表哥他们也有好处。就算现在没有机会,说不定日后有需要时便想到了他们呢。 陈皎想得很好,所以故意将自己的表哥表姐他们夸赞回忆了一番。 谢仙卿也好似没有看穿她的小心思。他薄唇含笑,眼眸专注,时不时会随着陈皎的话附和几句,仿佛是世界上最温柔体贴的男友。 然而谢仙卿心中所想,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陈皎几乎回忆了所有身边的兄弟姐妹,但她却唯独没有提到与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那位早逝的侯府小姐,她甚至一字都未提及。 好似对方在这世上从未出现过。 这是个很有趣的现象,陈皎看似冷漠,但实则十分重情,尤其是对她的亲人。她连自己的表亲都记忆犹新,会忍不住在自己面前提点,又怎么会唯独忘记自己的亲姐姐。 按照陈皎的性格,回忆起血脉至亲,尽管她出生晚上几年无缘相见,但她必定也会感叹提及一句。 如果是寻常人,恐怕会认为陈皎出生时那位长姐已经离世,她不记得对方,所以才会忽视对方。 但永安侯夫妇,会允许陈皎忘记长姐吗? 谢仙卿长陈皎几岁,怡和郡主产女时他已记事。尽管已经过去十几年去,但他也依然记得永安侯府得女后的欢喜。 取名瑶镜,大设宴席,无论是满月还是周岁,都一个比一个隆重。当年先皇后还未逝世,提及此事时语气感慨叹息,就连陪在一旁的谢仙卿都有耳闻。 如此溺爱女儿的永安侯夫妇,在骨肉离世后,会轻飘飘地将对方忘记吗? 侯府曾经的下人说:“侯爷他们从不许人提小小姐,据说郡主听后便会伤心。这是侯府的禁忌,谁要是提了,谁就会被赶出去。” 于是在永安侯府的刻意忽视下,数十年过去,几乎没人再记得永安侯府曾经有位小小姐,就好像对方从未出生过。 这种做法看似在情理之中,细想却又处处不合逻辑。 尤其是太子府的侍卫查探后,发现永安侯府居然未曾为那位侯府小姐立碑祭祀,每年对方忌日都不曾祭拜,甚至讳莫如深地不许下人提及。 陈皎在生辰一事上有所隐瞒,谢仙卿笃定她也是知情人之一,而现在她居然也忘记了那位叫陈镜瑶的姐姐。 是对方不存在?还是根本没死? 镜瑶、瑶镜,圆月也。 谢仙卿勾了勾唇,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 他似是在笑,又好似怒极。 陈皎正在兴致勃勃地讲小时候跟表哥们打架的事情呢,闻言愣了一下:“殿下?” 谢仙卿轻轻应了一声,温柔道:“怎么了?” 陈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一瞬间处于直觉,她心中忽然生出了心虚的情绪,某种不好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