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余紧紧握着她的手,他只是在想,他前世究竟错过了多少东西? 重活两世,却尽是糊涂。 “公主,淮南当真有可以根治公主的良药吗?” 他并非不信公主,只是想要再确认一下。 然而陈媛却是停顿了片刻,她垂眸敛下一闪而过的凝霜:“我也不知,只能说对我的病情有用,却未必可以根治。” 梦中陆含清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地灌她喝药,褐色的药汁溅在身上,陈媛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狼狈的时候。 可那药,却的确对她有用。 只对她有用。 若她知道得早一点,她会甘之如饴地饮下药汁,可太晚了。 那时她身怀有孕,生机早就消耗殆尽,良药也救不回来她,唯有一个办法。 ——借子身反哺母。 陆含清不在乎她腹中胎儿,或者说,他比谁都希望这个胎儿不要降生,可那时她有孕将九月,冒险落胎只会要了她的命。 所以,在得知那药性霸道,会夺取胎儿生机反哺时,陆含清如获至宝。 梦境如地狱。 陆含清一边低声温柔地哄着她,一边强硬地逼她服药,携住她下颚的手如同桎梏,任她如何都挣脱不开。 所以梦中的她才会说,所有的结果早就注定了。 她根本不可能等到腹中胎儿平安降世的那一日,在那一碗碗的“良”药后,她和腹中孩儿注定了只能活一个。 她选择了对大津最有利的那个选择。 梦中的她,唯独有愧于一人。 霍余抬眸看了眼公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他压下心中的担忧。 不知公主有没有发现,自她梦中醒来后,她常常会失神,就如同她的那句,心病难消。 他状似不经意地给公主送上一杯茶。 陈媛回神,她眼眸稍有些闪烁。 梦中除去和淮南有关的一部分,令陈媛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心甘情愿地为了霍余而诞下一个孩子。 陈媛忽然身子前倾,凑近了霍余。 陈媛抬了抬下颚,好奇地亲在霍余脸颊上,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为何就能哄骗了梦中的她呢? 她动作突如其来,让霍余怔愣住,僵着身子不敢动,半晌,才堪堪说: “公、公主?” 陈媛轻哼了声。 马车骤然勒停,陈媛身子本就前倾,这一下,整个人顿时朝前栽去,霍余立即反手勾住女子腰肢,以背垫地,将女子护得严严实实。 案桌上的糕点也顺势落地,等混乱停下时,霍余呼吸顿时放轻。 他抬眸,女子脸颊近在眼前。 陈媛双手撑在霍余胸膛上,和霍余抵着鼻尖,呼吸似乎交缠在一起,陈媛怔愣一下,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不堪入目。 但霍余不吭声。 陈媛手指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下,她低垂眼睑,视线在那薄薄的唇瓣上扫过,好奇地俯下身。 温软相贴时,霍余勾在女子腰肢上的手倏然收紧。 他喉结缓缓滚动,任由女子试探地伸出舌尖,只一刹那,霍余就失去了理智,他抬手而上,按在女子后脖颈处,稍稍用力,女子身子顿时和他贴在一起。 霍余动作来得毫无预兆,陈媛睁大了眼,她不知这时该如何反应,也不知霍余做得好不好,一开始,只觉得霍余在横冲直撞,生涩非常,因为他勾得她舌根发疼。 但很快,他似摸到了窍门,灼热的呼吸带着清淡冷冽的味道,一部分和她呼吸彼此交缠,另一部分重重拍打在她脸上,陈媛这时才恍惚地意识到男人的呼吸有多沉重,引得她也不由得加重了些呼吸。 她渐渐觉得呼吸不过来,节节退败,最终似弃械投降般无力地攥住男人的衣襟,脑子中晕晕乎乎地成了一片浆糊。 等霍余松开她时,陈媛还有些回不过神,垂眸去看霍余,马车内昏暗,只能将他整个人的轮廓瞧个大概,头微偏,一贯冷硬的眼中带着轻微的暗色,似压抑着什么。 呼吸很重,陈媛紧贴着他,自然能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让陈媛看得眨了眨眼睛。 回过神,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陈媛脸颊烧上了嫣红,但她却并不慌乱,青丝散落在霍余身上,轻轻扫过他下颚时,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下。 莫名的感觉,似透着一股劲儿,却又说不出来。 但惹得陈媛想碰碰他,所以,她伸了手,却被霍余捉住,紧紧握在掌心中,陈媛细眉稍拧: “放开。” 霍余呼吸微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