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心中松了口气。 她亲眼见到在山谷时的公主,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软趴趴地伏在霍大人怀中,她伺候了公主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公主是多么骄傲的性子? 醒来后,公主依旧心不在焉的,那副食欲不振的模样,让盼秋不得不去想,在山谷中短短的时间里,公主和沈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太医说,沈公子是因蛇毒而死的,而沈公子浑身上下皆无伤,再联想山谷中的那滩毒血,不难想到沈公子如何中毒。 他用命保下了公主,保下他本该有血海深仇的人。 连盼秋都想不明白,遑论公主这个当事人呢? 不过好在霍大人来了一遭后,公主只顾着和霍大人生气,似乎将沈公子抛在了脑后,许是对沈公子不公平,可在盼秋心中,公主的身子和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因身上有很多擦破的伤口,陈媛刚醒来的这一日,都被盼秋拘在房间中,她如常地用膳喝药,只在喝药时皱眉嫌弃,不过一日都未见到霍余,晚膳时,她哼哼唧唧地发了通脾气,冷呵: “他今日倒是乖觉!” 往日在长安城,她让霍余滚,霍余可从未有一次这么听话过。 盼秋唇角轻抽,她要是还听不出公主情绪不佳,她也就不用在公主身边伺候了。 不过,倒也不用盼秋去叫,木门被人推开,霍余从外间冒出头,他端着一个碗进来,脸色似乎平静,但看向陈媛的视线中明显带着迟疑和试探。 但他迈进的第一步,没有被斥责出去,他心中就稍稍松了口气,越来越靠近陈媛,陈媛仿佛不耐地移开视线,霍余抿了抿唇瓣,将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 陈媛不经意地瞥到了一眼,顿时猜到那碗中的是什么,当初她可以刁难霍余时,让厨房熬的苦瓜汁。 陈媛怔了下,才轻轻拧眉,就听霍余低声说: “我寻了一日,到洛劢城中才买到苦瓜,我陪公主喝药,给公主赔罪,望公主息怒。” 霍余早就认了,他永远犟不过陈媛,再如何都好,他只不想看见陈媛再冷脸撵他离开。 陈媛徒劳地动了动嘴唇,他一日未出现,就为了去买苦瓜? 陈媛一时不知该气该骂,他是个傻子吗? 这时,陈媛才发现霍余应是刚沐浴过,风尘仆仆一日,连来见她都要好好梳洗一番,来得匆忙,他衣裳稍有些不整,微微敞开的领口松松向下垂着,露出了修长的脖颈,他很白,冷冽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搭在一起,似上好的羊脂玉。 轻易就让人晃了眼。 可他平日中,总遮掩地严严实实,不露一丝春光,乍然见到,陈媛才发现他肌肤冷白至如此。 青砖瓦房中烛光昏暗,霍余将苦瓜汁一饮而尽,似一滴水顺着他下颚线滴落,缓缓从脖颈上滑下,很快隐入衣衫中不见,他喉结轻轻滑动,透着股莫名地色|欲。 陈媛忽然晃了神,好半晌,她才移开眼神,心中呐呐地想,怎会有人不矜持成这个样子? 没错,陈媛觉得霍余就是故意的,他又不是初犯,仗着自己的好颜色,总拼命勾引她。 除去勾引二字,陈媛不知该用何词来形容霍余的做法。 陈媛调匀了呼吸,她草草地动了几筷子,一时连盼秋端药来时,都未曾拒绝,喝药下,还有些不知所谓,待盼秋惊讶地递给她蜜饯时,陈媛才倏然回神,她似觉耳根子都有些烧红,一时不敢对上盼秋的视线。 她恼怒地瞪了一眼霍余,霍余茫然回望,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夜色渐渐浓郁得化不开,安陵村靠山,一到夜间就格外安静,霍余一步不离地紧跟着陈媛,陈媛心中还有些赧得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