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眸说: “白雪红梅加柏尘,方才是叫人刻骨铭心的绝美。” 她很自然地叫出他的名字,一字一句不软不糯,轻慢中透着慵情。 沈柏尘却在这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如擂鼓,他看见女子眼眸中他的身影,一支红梅插于银丝,不见阴柔,只余惊艳。 他似被钉在了原处,半晌,他终是垂下眼眸,未曾说一句话。 好在陈媛根本没有指望他会说些什么,不过她还是轻撇了撇唇,颇觉得有些无聊,她扯下一支红梅,带着众人下山,依旧是那条青石台阶,顺延而下。 马车回了衢州城,已经将近傍晚,将夜的衢州城灯火通明,陈媛根本没管这些,她爬了山路,现在累得不行。 回驿站后,她草草用了两口晚膳,就回房休息了。 和她不同的是沈柏尘,银丝上那支梅花被他拿下放好,徐老在他身后,出声: “被折下的梅花不会活过三日,主子扔掉吧。” 沈柏尘捏在梅枝上的手有一瞬间紧缩,他清冷地说了个借口: “现在扔掉,许会惹得公主不悦。” 徐老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让他扔掉梅花的事。 指腹因用力被梅枝抵得有些疼,等徐老回去休息,沈柏尘才失神地坐在床榻上,他情绪波动过大,压抑不住地咳嗽出声。 一时间,房间中除了他压抑的咳嗽,寂静得有些冷,半晌,沈柏尘才抬眸看向被放置在案桌上的红梅。 沈柏尘颓废地松开手,他有些迷惘,他为何要留下这支红梅? 他明明知晓,只一支梅花,公主翌日根本不会记得。 沈柏尘虚弱无力地阖上眼眸。 红梅被烛火印得娇艳欲滴,那是这房间中,唯一的亮色。 陈媛说了在衢州城停留一日,翌日,队伍就继续南下,偶有停留,皆看陈媛心情行事,直到快达到洛劢城时,忽然有人来报——沈柏尘病倒了。 太医诊脉过,车马劳顿,他身子本就薄弱,才会一时不查染了风寒。 洛劢城近在眼前,沈柏尘却病倒了。 这巧合到让陈媛挑了下眉梢,她细问太医关于沈柏尘的情况,得知他身子如何差劲时,不由得呵讽: “这种身子骨,还敢随意造作,迟早死在自己手中!” 盼秋一时听不出这话中何意,和盼春对视一眼,颇有些面面相觑。 唯独徐蚙一面无表情,对陈媛的话根本没有感想,他只平静地问: “今日还启程吗?” 沈柏尘和玉清扇有关,是必须要带去洛劢城,可沈柏尘的病来得太巧了,若停留几日,难免会给他们留出时间钻空子。 陈媛拧起细眉,她未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霍余到哪儿了?” “据传信,还有一日,就可以抵达洛劢城后的山脚。” 刘芊妤信中的那三个字又浮现在脑海,陈媛轻眯了眯眸子: “他想拖延时间,要么是洛劢城的部署还未完善,要么就在等待什么人,你传信给霍余,让他在三日内查清洛劢城附近可有一个安陵村的地方。” “若是有,查清这个安陵村有何不同,和沈柏尘又有何关系。” 徐蚙一应声,遂顿,他稍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