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让我远远瞧上一眼,若是没有意见,下月就该交换生辰贴了。” 换而言之,王府和侯府对这件婚事都很满意,让凤玲和那位嫡长子见一面,也不过是走个流程。 身为大家子女,在婚嫁这件事上自不会有那么自由。 不过王妃显然很疼爱凤玲,对她的婚事精挑细选了两年,才挑中了余亲侯府的嫡长子。 对于余安铭,陈媛也有所耳闻,近两年入仕,听皇兄提过一句,倒是个做实事的。 只这一句,就已是很高的评价了。 不过,陈媛觑了眼凤玲脸颊上的绯红,她眸中有片刻的失神。 她和凤玲年龄相仿,自幼关系就不错,长安城女眷中,她也只和凤玲一人颇为亲近,可如今,凤玲都快要订亲了。 也许很快,凤玲就要成人妇了。 陈媛恍惚意识到,她也只差半年就要及笄了。 谈婚论嫁。 这四个字,陈媛曾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可如今凤玲一副小女子娇态地站在她面前,陈媛知道,若非她有一位好皇兄,她此时许是已经面临这种情况了。 陈媛不由得想,若到时皇兄真的希望她成亲,她会成亲吗? 若成亲,她又会嫁给谁? 陈媛下意识想到霍余。 自然而然地,当霍余出现在脑海中时,陈媛自己都觉得惊讶。 凤玲戳了戳她,有些羞赧地说:“待他出现时,公主可要帮我好生看看。” 二人既是嫡亲的堂姐妹,又是闺中好友,凤玲虽说有些羞涩,但这话说得也颇为自然大方。 陈媛错愕,她不着痕迹地抿紧了唇瓣。 她只知晓男子是否讨喜,但是否值得托付一生,陈媛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她地位超然,有陈儋做后盾,哪怕她当真成了亲,若婚后不喜驸马,也大可合离,无人敢说她一句不是。 但陈媛知晓,凤玲和她不同。 所以,陈媛轻轻垂下眼睑,说:“你是我皇室中人,无论对方如何,若对你不好,自有皇室替你撑腰。” 凤玲怔怔地看了陈媛半晌,才忽然低头失笑,她眼眸稍有些热。 她一直跟在陈媛身后打转,府中也偶而有风言风语,道她厚颜谄媚。 可,难道就因为陈媛身份尊贵,她和陈媛十几年的姐妹情谊就只剩利益纠缠了吗? 陈媛很少说软话,她话里话外皆说的是皇室,可凤玲知晓,陈媛口中的皇室就是她自己。 二人没有在这事继续多说,公主亲临,刘芊妤自然要亲自接待。 但刘芊妤设宴,也不可能只围着陈媛打转,陈媛和她说了几句话,忽然,有婢女跑过来凑近刘芊妤说了句话,刘芊妤眸色一亮,对陈媛欠了欠身子: “前面还有客人,公主容我先告退。” 陈媛轻颔首,等人身影消失后,她才冲凤玲漫不经心地挑眉: “你说,她口中的客人是何人?” 刘芊妤和沈柏尘走近的事,在长安城中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凤玲掩唇轻笑了声:“她眉眼间的秋波春意都快溢出来了,来者还能是何人?” 凤玲轻嗔了陈媛一眼:“想当初,这人刚进长安时,我寻思着公主会感兴趣,特意去献了殷勤,没想到啊,最后竟是被旁人捷足先登了。” 二人坐在凉亭中,陈媛轻倚着栏杆,闻言回眸斜睨: “捷足先登?怎么在你口中,这二人就似好事将近了一样。” 凤玲拎着裙摆,坐到她跟前,没好气道:“公主也不瞧瞧,刘芊妤这次宴请的都是何人?” 满院子中的人,不论男女,全是世家公子贵女,若沈柏尘当真来了,就独独他一人是商户,在这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刘芊妤偏生在这种场合将沈柏尘请来,为何? 还不是宣布主权? 毕竟,这长安城中对沈柏尘颇有好感的女子不在少数。 也得亏刘芊妤的身份在长安城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尚能镇得住场面。 不过凤玲也有些纳闷: “刘芊妤在府外任性也就罢了,这都将人领回府了,难道刘尚书也当真默认了此事不成?” 户部尚书贵为一品大臣,其嫡长女入宫都可为一宫主位。 若当真嫁于一商户,下嫁二字都有些辱没了。 而且,这商户也非皇商,只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队茶商而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