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起来的时候,手脚还有些发抖。 拿起桌上的字条,上面简单地写着一句:儿子,早饭给你放桌上了。 他的眼眶渐渐泛红,把纸条小心翼翼的折起来,夹在了本子里。 昨天晚上陈凡思路骤回的时候,抬眼便看到郝桂香苍老而布满泪痕的脸,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停止了两天的心脏又重新恢复了疼痛的知觉。 他彷佛又成了小时候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年,只是这一次,他终于能扑到妈妈的怀里大声的哭出来,一边哭,一边委屈道:妈,他们冤枉我!他们凭什么冤枉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郝桂香瞬间觉得浑身像是绷紧了一根弦。自己的儿子,从小并没有得到什么爱,所以这会儿连哭的时候都没有忘记说对不起。 她轻轻地抚了一下陈凡的后背,说: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 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想着一切都会好起来,这更像是一句古老的咒语,满载希冀,只要念出声,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陈凡把脸埋在母亲的腿上,狠狠地咬了下嘴唇,悲恸道:妈,我爱上一个男人,可是,他不爱我 一个男人郝桂香把这句话默念出声,中间看似不经意的停顿,结尾却透漏着某种说不清的意味。她的手悬在半空中,良久,才又轻轻地放在陈凡的背上,温柔地说:傻瓜,我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陈凡蹭了一下脸,像只小猫一样,试探地抬头看着郝桂香。 郝桂香摸了摸他的脸,说:小学六年级,你用□□跟班里的男生表白,人家还同意了。 她看陈凡满脸诧异,赶紧补上后半句:我可不是偷看的,是你自己忘了关,电脑一直响。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郝桂香嘴角上扬,无奈地笑了笑,说: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你永远是我的儿子。 妈陈凡这一身明显带上颤音。 郝桂香再次抬手轻轻摸了摸陈凡的头,说:儿子,无论你爱谁,都要记住,首先你要学会爱自己,因为,你是最珍贵的所以,无论爱谁,都要记得自己的珍贵 思路骤回,脑中只剩下母亲的这句话。 陈凡抚摸了下自己的日记本,厚厚的一本,写满了自己对孟鑫所有能够说出口和说不出口的爱。 整整两年,这么深沉的感情,他早就用尽了全力,在这场爱里撕扯过也呐喊过,所有最单纯最强硬的感情,还有那些写满人性丑恶的不甘心、怨恨、嫉妒,全部都给了这个男人。 最后,甚至赌上了自己性命?到底值得吗? 我究竟爱他什么可以爱到失去自己? 一滴眼泪落下,打在日记本的封皮上,陈凡觉得实在是太累了,是啊,一直以来总是他在期待、靠近,就连最后,也是自己导演一场独角戏,故作姿态的离开。 其实,所有的告别,都是没有声音的,就像现在 他抬起手,把封皮上的泪痕擦去,然后拿起来,扔进桌下的垃圾桶。 陈凡打开门,走出卧室,一抬头就看到了沙发上熟悉的身影。 孟鑫脸色并不好,浓重的黑眼圈,配上下巴的青色胡茬,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憔悴,他一看到陈凡,越发局促起来。 他急匆匆的走过来,咬了一下嘴唇,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你你没事吧 老实讲,陈凡吞了药,把自己关了夜里,意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