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叫周学仁,是楚垣夕大学时候的班长。靠着当班长的福利弄了个保研的名额,硕士三年,博士又三年,然后还分别延了期,因此去年年底才刚刚通过答辩,在30岁的年纪上体验毕业即失业。 主要是理论物理这口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留校搞研究吧,堂堂的博士,因为一直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副教授还远的很,目测五十岁的时候不见得能评得上教授。 关键是无处可去,只能厚着脸皮留在老板手下,人生似乎已经可以看到终点了? 教书吧,也不爽,还是只能留本校从教工干起,外校是不用想的,而且也不是教育专业,走教育这条路的路子实在太窄了。 至于说出国,这曾经是梦想,也是支撑他拿博士的动力。本科没有拿得出手的绩点和gre,硕士没有拿得出手的论文,把博士拿下来,总有机会吧?但想不到的是,从2016年之后难度遽增! 曾经他以为国内读博士然后出国做研究是一条最保险的路径,结果是错过了硕士结业这个最后的时间窗口。发展到现在,无数学霸都被挡在签证这道关口前面,发过nsc的大牛说不让去就不让去,被耽误一年的比比皆是,更何况自己这种连小牛都算不上的呢? 甚至于到了去年下半年,连知名的华裔科学家都频频被带走调查了,放在过去怎么可能?简直生不逢时啊!为什么和米国的蜜月期突然就结束了呢?痛不欲生! 因此当校友圈里因为楚垣夕牛逼了而逐渐沸腾之后,周学仁的心躁动了。就留在国内大干一场吧! 实际上自从春节前“性感总裁在线抽车”之后,已经不断有人尝试着组织大学同学的聚会,可惜楚垣夕从来不参加。不但不参加,甚至连电话都不怎么接了,进而微信也不回,目测有人已经被拉黑。 这就不地道了吧?发达了就忘了老同学?很多同系乃至同班的同学纷纷跑到老班这里来哭诉,也让周学仁躁动的心变急迫,心里打鼓:楚垣夕不给别人面子,总不能不给我的面子吧? 关键是工作不好找,毕业是二月份就毕业了,但看的入眼的工作从一年前就开始寻么,可惜一直都没寻么到。都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问题是这话后来一琢磨,就跟当初“只生一个好,那啥来养老”一样,是有时效期的,过了时间就不这样了? 如果自己是搞锂电池的博士,那早就被抢疯了,光学和声学的也非常热。问题是那都是应用物理学,低档,实在太低档了,哪有我们搞理论的来的高贵?这世道不公啊!黄钟毁弃,瓦缶雷鸣,谄人高张,贤士无名。 还好楚垣夕比较给排面,不但接了电话,而且答应到公司来面谈。 然后他就见到了接待他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现在的正式岗位是楚垣夕的助理,很惊讶楚垣夕居然亲自去见这么low的人?她这双眼睛可是在最高档次的人际圈子里泡过的,什么叫职场精锐,哪个是科学泰斗,乃至于华府的高官,统统不在话下。当然low货见的也挺多的,所以一个人的精神层次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有多大心胸,有多强的底气,她自信比楚垣夕看得还准。 而且别的都不说,光说履历,来人是个博士,理论物理学的博士,但是英文怎么如此之差?居然连楚垣夕的chenglish都不如? 而周学仁都惊了!楚垣夕居然用洋妞当助理?这洋妞还不会讲汉语?几年没见已经如此高端了? 不大会的功夫,也就一个多小时,楚垣夕出现在这间小会议室中。 一进门楚垣夕就闻见一股“人气”,就像动物用气味互相宣告占领领地一样,配得上素质三连的人也可以的,这和洗没洗澡换没换衣服没关系,和气场是否强大也没关系,是一种“通感”的效果。 “老周好久不见。”楚垣夕主动伸手握了握。 要说今天周学仁穿的也还算得体,一身带有古风感觉的对襟tshirt压住了颓废的感觉,头发也重新打理过,只是这眼圈和目光里没什么活力。他身材也明显发福了,比大学毕业的时候胖了八圈,大脸盘子有点像公孙老师,要是自称40多岁别人也不会怀疑。 人的外形就是这么神奇,像朝阳大佬、罗宾李都已经年过半百,但是自称三十出头也没什么问题。 周学仁大剌剌的握手,大剌剌的抽回来,“那可不是好久不见嘛,你小子好久不露面,我们上哪见你去?” “不是我不露面,是我确实非常非常忙。一般性的应酬我都不去。”楚垣夕看周学仁似乎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伸手止住他打算开的尊口,“现在只有目测会为我公司业务带来巨大帮助的,或者政府层面必须有人去挨打的,我才会去。比如谷歌的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