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很懂事,冷静的清醒。 高乘黄知道她以前的遭遇,不知该如何开口,许久才道“等回了南宛,阿娘会想法子帮他们。” 静姝慢慢抬头看她,迷惘的眼渐渐转亮,“多谢阿娘。” 静姝理解这些乞丐,也心疼他们。 高乘黄笑,“跟阿娘谢什么。” 夜里凉,静姝躺在床榻上,高乘黄过来又给她加了一床被子。 静姝迷迷糊糊弯起唇角,女儿家的依赖感十足,“沈叔叔,您也过来睡吧。” 高乘黄的手顿住,她看着安然熟睡的女儿,心里对沈镜是又恨又痛。他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又拐走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高乘黄看向静姝隆起的肚子,蓦地背过身,泪水就砸了出来。她不想自己的女儿重蹈她当年的覆辙。丈夫战死,为了朝政不得不疏忽孩子,走她的老路。 屋中寂静,门外忽然有黑影闪过,高乘黄眸中微变,看了眼身后熟睡的人,轻声走了出去。 外面有守夜的亲卫,高乘黄推开门,道“方才过去的是何人?” 亲卫相视一眼,疑惑,“回女君,方才屋外只有我二人。” 高乘黄多年的直觉不会出错,她眼皮跳了两下,马上就到南宛,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出事。 “再加派两个人手,守好了。”高乘黄道。 亲卫拱手。 高乘黄回屋掩好门,进了里间。 水墨的围幔遮住床榻里,高乘黄怔住,随后快步走了过去,心里抖了下,一把掀开围幔,上面还有她盖的一床被子,却空无一人。 静姝睁开眼是在黑漆漆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这不是在驿站。静姝压下心里的惊慌,小声叫了一句,“阿娘?” 屋内并没有回应。 静姝全身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她头轻甩了下,发髻里的银簪掉了下来。她歪下身子去捡,拿在手里戳着捆绑的麻绳。 外面的天色还黑,应是距离她睡前没过多久。现在静姝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绑到这里,自己有孕行动不便,尚不可轻举妄动。 麻绳绑得太紧,静姝扎了一会儿并没松下多少。又刮了几下,终于麻绳松动,静姝的双手得以解脱。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的声响,静姝动作停下,眸子看向正对着的门,她眼睛定住,双手再次背到身后,把银簪藏到衣袖里,在门打开之时闭上了眼。 “爷,您看您要的女人是不是她。”这声音听着熟悉,静姝回想了会儿,突然记起他就是在驿站门前讨饭的乞丐。 另一人不耐烦地推开他,“离我远点,一身的酸臭味。” 阴毒的男声犹如吐信子的毒蛇令静姝不寒而栗,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前世的种种如潮水一般涌入心头。鞭打咒骂,肆意的玩弄,无情的羞辱,仿若刻在她骨子里的烙印,挥之不去,即便过了这么久,这么多年,已经相隔一世,但静姝依旧不能忘却。 柳怀易,他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会在这? 静姝身子忍不住抖了下,面前的男人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被绑着的人,露出玩味的笑,他冰冷的指腹拍打着静姝的脸,“装的?” 静姝没有反应。 蓦地,他伸手掐住静姝的下颌,慢慢用力捏紧,静姝呼吸变得困难,脸又青又紫。 “沈小姐,还要装下去吗?”柳怀易长笑了声,“再装下去,我就直接掐死你了。” 静姝睁开眼,屋内只掌了一盏烛火,柳怀易露出阴森诡异的笑,在这黑夜中更加瘆人。 静姝双眼瞪着他,呼吸薄弱,仿若死去一般。 柳怀易满意地看着她濒临死亡的模样,仿若是在他手中任由宰杀的羔羊,“沈小姐,是不是你联合那个白引引我中计,把我变成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对我这般憎恶?” 他手倏的用力,静姝眼睛泛白,逐渐失了焦距,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