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停下话头,静姝发困,在他怀里盖着外氅就这么睡了过去。 沈镜时不时会低头看她,给她盖好露出的地方。 “二爷。”容启在外面拱手。 沈镜看了眼怀中熟睡的人,把外氅拉过她的耳边,隔离开外面的声音。 低声,“进来。” 容启推开门看到二爷怀里毛绒绒的一团,才知道表小姐也在这,他刻意放低声音,“二爷,如您所料,鱼上钩了。” 沈镜拨弄两下白玉扳指,“收网。” “是。”容启很快又退了下去。 鱼上钩了,他料想的事一一应验。最开始沈镜以为只是单纯地兵败,后来查下去才知,这一案竟然牵涉了长安诸多世家。 权权相护,腐败滋生,世家这根子早就烂透了。既然都说往事不可追溯,那他干脆就从别的地方下手,当年的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宁国公府给白家回了拒帖,帖子是沈镜写的,静姝想说自己可以来,被沈镜直言拒绝。说她还小,处理不好这些事。 静姝自然不信他的话,一个回帖而已,有什么不好写的。 帖子回了白府,又是三四天没再有动静,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终于和白引断清了关系,沈镜再也不会对她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怎知没过几日,白引带着聘礼,突然到宁国公府提亲,闹得长安城人尽皆知。 静姝坐在屋里听说这件事忐忑无比,她担心沈镜生气给白府暗中下绊子,毕竟他从来都是喜行不怒于色,任谁都看不出在想什么。 白引的事因她而起,白引性格虽然阴沉,但静姝只想和他断了关系,没想过害他。 静姝在房里坐不住又走了几圈,叶柳看她着急,心里也跟着急,最后试探道“不如表小姐亲自去看看?” 静姝蹙眉。 叶柳道“正厅后有一处暖阁,奴婢知道那里有个后门,不用从前门进去,而且在那儿外面的人不会发现。” 正厅的暖阁鲜少有人会去,但沈镜有轻微洁癖,宁国公府上上下下不论有人没人的地方,仆从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暖阁虽许久不来人,也没有多少灰尘。 静姝跟着叶柳偷偷从偏门进去,隔了一重屏风,只能看到外面模糊地人影,声音大体上能听清些。 “国公爷,我知道您看不上我这样一介无官无爵,不入仕途混吃等死的世家公子。自己又积郁成疾,身子不好,脾性阴暗,不喜与人交谈。但那日府中设宴,我对表小姐一见钟情,其心天地可鉴,我愿倾出我的一切迎娶表小姐…”白引接着又说了许多。 他说完,正厅里再无动静,静姝感到发凉,她甚至能想象到沈镜冷漠的脸色。 “静姝的亲事早已经定下,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她。容启,送客。”沈镜没再让白引说一句话,就把人赶了出去。 静姝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听到白引挣扎着不断在叫“国公爷。”沈镜却是连理都没理。 “还不打算出来吗?”白引被拉了出去,沈镜才开口。 静姝从屏风后慢腾腾地挪了出来,“沈叔叔。” “他想娶你。”沈镜掀眼看她。他坐在上首,两腿交叠,宽大的云纹锦绣直掇遮住他的玄墨锦靴,一手搭在案上,食指轻叩两下,面上没什么表情。 静姝做贼心虚,她来这本就是担心沈镜会为难白引,想不到他这么轻易就放白引走了。 “沈叔叔,您知道的,我不会嫁给白引。”静姝摸不清沈镜在想什么,只能捡着沈镜想听的回他。 “既然不想,为什么要去暖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