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被她弄得不成样子。 屋里的灯火有些暗,静姝眼睛哭得肿了,干净的眸子里惊惧稍稍退下,“沈叔叔,是我不好,我不该跟着三哥哥不告而别。” 沈镜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他揉了揉静姝的发顶,“你还小,看事情不成熟,我不怪你。李珏的事我会请求皇上重新决断,你阿爹我也已经安排好了,前几日我离开就是去给他找了民间的一位神医,他或许能治好你阿爹。” “真的?”静姝惊喜。 沈镜肯定地点头。 这件事对静姝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至少能让她现在缓和下不少心绪。 “沈叔叔,我想去看看阿爹。”静姝小声道。 她知道自己刚犯了错,没资格去求他,可是她好久没见到阿爹,真的好担心。 沈镜没拦她,“我带你去。” 李珏被人带到一间屋子里关起来,期间有一位郎中来过,给他包扎伤口后很快退了出去。 李珏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算计了,那个人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 “砰!”的一声,李珏手狠狠砸在墙上,一瞬血肉模糊。 静姝被吴生桦关了几个时辰,心里依旧怕。外面很黑,乌云蔽月,看不到一丝光亮。 出了屋,沈镜手里提着一盏灯,他掌心温热,紧紧握住静姝软软的小手,在他身边总是安稳的,这样的熟悉感让静姝无形之中对他的依赖越来越多。 忽地,不知从哪跳出来一只野猫落了地,“喵!”地一声,嘶哑尖锐,正跳到静姝面前。 静姝害怕地立刻抱住沈镜,瘦小的身形一直在抖,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 野猫也像是被她吓到了,迅速地跳到旁侧草丛里。 沈镜宽大的衣袖遮住外面的凉风,拍着她的后背,面上看着格外冷,声音却是温和,“一只夜猫,不怕了。” 静姝这两年待在宁国公府,被他保护得很好,除了每日进学,受的最大委屈也是沈镜给的,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欺辱,极大的恐惧让静姝再次记起前世,那是她永远摆脱不了的噩梦。 她以为自己胆子很大,一个人也可以忘记所有,跟着阿爹和三哥哥重新开始。可她从没想过,前世的记忆对她影响这么深,只是一只猫,让静姝动都不敢动。当时她听三哥哥的话驾车离开,已经用了她所有的力气。 沈镜的眼睛锐利,他看出此时的静姝还处在恐惧中,一只猫把她心里所有的害怕都激了出来。 他并没有催促她,空出的手臂抱住她的腰,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累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再去?” 话语里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只是温和的安抚。他的怀抱很暖,熟悉的薄茧刮在她的眼角,让静姝感觉到安心。 沈镜早年在杀场上曾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在朝堂上是手段狠辣的宁国公,后来他慢慢淡出权势,但沈镜的名号却依旧不减。周身的气势任谁遇到都会退避三舍。 静姝头埋在他的怀里,“沈叔叔,那个人进来的时候,我当时想过死。” 沈镜摸着她的后颈,面无表情地听她说着,眼里透出一抹杀意。 静姝当时真的好怕,与其落得和前世一样的结局,不如一死了之。静姝性子很执拗,认准一件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她当时手里拿着簪子,如果吴生桦再逼近一步,她真的就死了。 可是她当时想到了阿爹,想到了三哥哥,还有沈镜。 她死了,沈镜会不会难过,他性子那样的冷,即便难过也不会表现出来。好在,吴生桦没再逼她,退了出去。 “沈叔叔,谢谢你,谢谢你来了。”哭的时间太长,静姝的声音听起来软糯又沙哑。 沈镜没说什么,轻轻地亲着她的额头,“都过去了。” 老乞丐被沈镜安排到一处宅子里,静姝不会多问沈镜在梧州哪来的私产,他的权势和地位,想找到一处养病的宅子并不困难。 这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