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柳心里明白表小姐是因为过去的遭遇才在府里谨小慎微,不敢托大,处处小心,叶柳有时看着也心疼。但表小姐再怎么听话,在用饭这件事真是让人头疼,就好像吃一口饭能要了命似的。 最终叶柳是无奈地答应了。 沈镜这夜去了军营,交代自己离开长安以后的事,回府已是子时。 这夜无风无月,黑云遮住夜空,不透一丝的光亮。 静姝夜里坐在案后看书,不知不觉感到有点发热,全身提不上劲,腹中还一抽一抽的疼。 沈镜现在还没来她的屋子,叶柳没得吩咐也不会轻易进来。静姝迷糊地起身,想到床榻上歇着,不知绊到了什么,乒乓的响声过后,静姝手腕正磕到了案角,摔到地上。 钻心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不只是腹部,手腕咯吱一声,骨头像是错了位。静姝疼得全身冷汗涔涔,发不出声,她想撑着站起来,但实在太过疼,又摔了回去。 “怎么回事?” 一道熟悉又沉稳的声音传过来,随后入眼的就是他那双玄色锦靴。 沈镜快步走近,静姝被他毫不费力地抱了起来,触碰到手腕的地方,静姝忍不住咬牙,猛嘶了一口气,“疼…” 小脸皱巴巴的,极为委屈。 沈镜面色不好,眉峰压低,犹如寒冬的冰冷,让静姝不敢再说话。 床榻宽敞柔软,静姝被他抱到里面,身上裹了被子,露出那只磕得青紫的手。 静姝很瘦,手腕又白又细,犹如花茎,一掐就断。本是白皙的肌肤现在被磕出了大片淤青。 沈镜皱眉握住她的胳膊,“怎么这么不小心?” 静姝脑袋里发晕,她感觉得到自己不正常的体温,怕沈镜发现,把手收了回来,“摔了一跤而已,我没事。” 十几年的行伍生涯让沈镜练就一双鹰的眼睛,他的洞察力惊人,很快发现了静姝的不对劲。 掀开围幔,沈镜的手慢慢伸过来,静姝下意识想躲,身体却不听使唤。她疼得直打哆嗦,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从外面刚回来的沈镜身上还有一股冷气,凉凉的掌心贴到静姝发热的额头,极大的温差拂去静姝身上的痛感,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沈镜更多。 沈镜很快收了手,加重语气,“胡闹!病得这么严重也不去请太医。” 静姝很怕他生气,这样的沈镜让她陌生,心里没由来地慌乱。 没等静姝说一句话,沈镜已经出了里间。 这夜宁国公府连夜请了宫里太医,太医诊完脉后说静姝是因为白日有些暑热,夜里又没用晚饭,才会导致腹痛不止。 太医来时,静姝没忍住腹中恶心,吐了出来。因着没吃饭,只吐了些酸水,吐完整个人都虚脱无力,病恹恹地躺在里面。 等到人散去,屋子里清静下来,静姝吃了药还是有点难受,眼眶里泛着泪花。 沈镜坐在床边给她手腕上药,他掌心宽大,包裹住静姝的小手绰绰有余。 屋里的灯花发出噼啪的声响,静姝刚吃完药嘴里泛苦,这次没有往日的蜜饯给她吃。她心里明白,沈镜是有意让她吃苦,长点教训。 沈镜坐姿端正,此时只着便服,宽阔的肩膀挡住外面小窗透进来的凉气。指腹沾了药膏,轻轻抹在她的手腕上。有点痒,静姝纤细的指尖不禁动了动。 “我如果不过来,你打算就这么忍一夜?”沈镜涂完药,用帕子擦掉手指多余的药,掀起眼看她。 沈镜的淡然让静姝一时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沈镜现在生没生气。 起初静姝感觉到腹痛并没在意,忍一忍就过去了,她不想让沈镜知道自己又没吃晚饭。直到后来坚持不住摔在地上,静姝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病得很重。 静姝受伤的手往前伸了伸,戳着沈镜的掌心,“二爷,我没事的。” “你的侍女既然没有看顾好你,明日我会换新的人过来。”沈镜并未理会她小心翼翼的撒娇,冷冰冰地开口。 沈镜向来手段强势,说一不二。静姝知道他这不是再和她商量,而是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他的冷硬让静姝意识到这夜她是真的触及到了沈镜的底线,以前不论她做错了什么,沈镜都会无条件地包容她。这次与以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