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鸟兽散。 般弱当然是被他们用同情的目光洗礼了一遍:可怜哦兄弟,年纪轻轻就娶了母老虎,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活啊。 小世子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表情极为难看,禁不住跺了跺脚,原地碎碎念。 “气死爷了气死爷了气死爷了!” “该死的程光!亏得我——” 他意识到旁人在场,憋屈闭麦。 般弱闷笑,这男主换个身份心态都不一样了,毕竟对方指着他鼻子骂他不守妇道,野蛮泼辣。 而世子的一手飞刀吓傻了家仆们,个个低着头,生怕自己成了发泄品。 她走上前,试图拔下刀来,发现钉得很深,足见男主力气。 般弱若有所思,男主能扛过十年寒冬蛰伏,确实不简单。 虽然眼下是个小聪明又自恋还双标的傻白甜—— “你干什么吗?不会用刀就不要动,免得被流血了又怨我。” 景鲤对女人的娇弱心有余悸,寻常绣花针扎个手都能叫得厉害,遇到点破事哭哭啼啼,惹得他不胜其烦。景王妃还想给他安排通房丫鬟呢,被爱玩爱闹的小世子一口拒绝,夫子的功课已经够多了,他可不想那么早就被女人烦死。 少年从剔骨刀照见了自己的脸,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娘呀见鬼了。 周围奴仆的心提了起来。 世子妃这是怎么了,从敬茶时期就疯疯癫癫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仪度,莫非是破罐子破摔,觉得嫁过来了,再无顾忌,所以暴露本性?他们顶着满头小问号,而景鲤借着刀面上的脸庞轮廓想起了景荣氏的妹妹。 那小姑娘他见过,是个聪明伶俐的,又心地善良,说是天上的仙女也不为过。 ——不像他家这个浪荡小妇人,骑到爷的头上来了。 她逼他成婚那笔账还没算呢。 现在又占着他的身体勾搭兄弟喝花酒,小小女子,太可恨了! 景鲤没好气瞪了般弱一眼,自以为很有威势,可惜以他目前的“小个子”,还得仰着脖子看般弱,气势完全是一泻千里。般弱捏了一下他耳朵,对方当即怪叫起来,倒退好几步,“你,你——”他捂着红透的耳朵,咬牙切齿,“光天化日,你自重点!” 般弱很无辜,“娘子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你我夫妻一体,再亲密也是应当的。” 男主听得哪里怪怪的,不情不愿揉了把耳尖。 “这次就饶你!” 转眼他又凶巴巴恐吓她,“以后不许同这些孤朋狗友来往,不许上青楼,不许喝花酒,不然,不然我就把你剁成肉泥!” 所谓三人成虎,这一番话经过层层转述,夸张了十分,落到醒来的景王妃的耳朵里,那就是:你敢给老娘不安分试试,我剁你全家,不开玩笑的! 她惊得手里的茶盏都碎了一地。 景王妃巍巍颤颤,“那,那世子妃真的是这样说的?” 贴身婆子回话,“小骚蹄子们都这般讲。” “反了反了。”景王妃捂住隐隐作痛的心胸,有心教训人,然而想起对方毫不犹豫举刀而出的场景,寒气遍布全身,语气很是凄苦,“如此猖狂,她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哪有人这样做人儿媳妇的?难不成她还想我这个婆婆,把她供在头顶日日烧香?!” 她越想越生气,狠狠地骂,“这个迷了哥儿眼的小贱人!等过些时日,抬了妾,离了哥儿的心,且看她如何猖獗!” 景王妃彻夜难眠,想着没帮手之前,近期要用什么法子整治儿媳妇,同时又不落口实,还能让人心悦诚服,唯她马首是瞻。 一石三鸟之计太难了,她头发快薅秃了。 而在另一边,到了天黑,世子爷迫不及待勾般弱的蹀躞带,一副豆腐就要热着吃的模样。 领头女使面红耳赤,赶紧告退。 她内心嘀咕着,世子妃还真是转性了,以前不争不抢清高寡欲,被二小姐怎样糟蹋也不吭声,这一嫁进亲王府,手段迭出,先是召了好几个马吊高手,重金酬之,把世子爷给坑得惨了,更是一并夺走世子爷的清白。 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主子能开窍是最好的,她们做心腹的当然也盼望水涨船高,不必看王府下人的眼色。 领头女使轻手轻脚掩上门,逡巡一周,冷声道,“招子都给我放亮点,不要打扰主人的兴致。” 众女齐声称是。 房内红烛落了灯花,鸾被惊起深春。 景鲤难得羞耻豁了出去,结果完事了,该咋样还是咋样,身体没换。 他颇有些恼羞成怒,一并推锅给般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