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璨握紧般弱的手,煞有其事,“不瞒您说,祖宗昨晚给我托了梦,说想要见见他们的孙孙孙孙孙媳妇,这不,我就带来见见,省得他们在天上惦记,睡不好觉,那就是晚辈的不是了,您说对吗?” 般弱:放屁,你昨晚折腾我一宿,睁着眼说瞎话! 然而弟弟很淡定,一顶不敬祖宗的帽子扣下去,族老都傻了。 小畜生还拍了下般弱的肩膀,“哎唷,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四叔公,宝贝媳妇儿,快叫长辈啊。” 他样子很坏逗着她。 般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占我称呼的便宜! “胡闹!” 一个穿着银灰色唐装的老人被众人簇拥着前来,满头银丝,气度威严。 “仙奴,你外出几年,是愈发不知规矩了,冲撞长辈,殴打兄弟,无视族规,迷恋女色,日后怎么可担当家主之责。你爷爷疼惜你,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这些叔公,却不能看着你犯错。”对方的口吻颇为冷酷,“待今日事了,你便回家好好跪着反省,跪到你了悟为止。” 周璨的面上依然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二叔公,您好大的官威啊。” 看来今天才是真正的鸿门宴呢。 二叔公主持着场面,“仙奴,你是周家人,这规矩,你不守也得守着。这种不三不四的小情人儿,你玩玩也就算了,怎么能带回家?赵家那姑娘,我们周家有愧在先,又耽误了她的青春,怎么补偿也使得,你上点心,等年龄到了,就娶她进门。” 般弱心道,这还真是一窝子的妖魔鬼怪呢。 她挺享受跟小畜生谈恋爱的,但结婚嘛,还是得自己痛快。 她才懒得掺和进这一大家子呢! 于是她松了松手,算是给人一个回应。 而弟弟却大惊失色,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他二话不说就抢了般弱的挎包跟手机,当成了“抵押”。 般弱:“!” 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又是那一出? 周璨喘了口气,才正式开撕。 “二叔公,你们怎么装聋作哑,互相勾结,我是个晚辈,我管不着。周家是个什么虎狼窝,您清楚,我也清楚,我被他们关进地窖,喊得嗓子哑了,没人给我做主。我被他们推进祠堂,发起高烧,烧得傻了,也没人给我做主。我记得,爷爷生病那回,是个最冷的雪天,我被欺负得受不了了,才到您腰那么高,我求你们,管管他们。” “您们管了吗?没有。周家是供了我,所以这些年我也一直回馈周家,我没对不起任何人,任何人也无权安排我的命,您呢,既然没有履行过长辈的职责,犯不着用您这可怜的长辈薄名来压我,做人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的是不是?” 周璨又举起般弱的手,褪去森寒的气息,又笑得开朗。 “既然周家的祖坟那么清高,不欢迎我的姑娘——” “我就只好对不起列祖列宗,要进我唐家姑娘的坟了。” 二叔公愣了一下,陡然发怒。 “你疯了!周家绝不入赘!” 周璨却不看他,冲着周老爷子遥遥地笑,“爷爷,对不起啦,我要跟我姑娘回家啦,祝您身体康健,松柏长青!” 般弱一路懵逼,被人拖了下山。 她憋了半天,“你傻啊。” 先把家产搞到手再说嘛! 弟弟的关注点却是:“早知道就考个驾照了,这样私奔都有排面,太失策了。” 说着就很懊恼。 般弱忍不住怼他,“你咋不考飞行执照,开直升机抢人岂不是更有面子。” 他若有所思,“好像是没有在飞机上乱来过。” 般弱:“……” 放过她的小心脏吧。 走了一段路,般弱感觉自己不行了,山上来回一趟,基本废了。 周璨趴下来背她,让她撑着伞。 细雨还没停,雾气锁着山峦,周遭显得迷濛,昏暗中泛着一丝丝的绿。 台阶铺了毛绒绒的苔藓,清翠得可爱。 弟弟一步步背着她下山。 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雪糕姐姐。” “……嗯?” 般弱漫不经心玩着雨伞的水滴。 他郑重地说,“我想赶一把英年早婚的潮流,营业已婚男人的性感人设。” 般弱差点没被噎死,啥,啥性感?!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