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方的境界从第五重跌倒第四重、第三重、第二重—— 上方的琴雪声额发微湿,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淡淡道,“好算计。” 般弱瞪眼,气得去掐他的脖子。 他剑意冲天,倏忽挺身。 般弱手劲更紧,在他雪颈上勒住一圈红痕,就像是凶案现场。 半个时辰后,般弱坐在榻上,面无表情看这个狗男人慢吞吞地穿好道袍,转过身,又是一副风神秀逸的仙长模样。 谁能想到他刚才的禽兽行径? 她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拔剑,把这人一剑捅死。 他走到她跟前,摊开手。 “药引。” 般弱这会儿倚在床边,将绿茶小妖精的本分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辜地眨眼,“什么药引?我有说过要给你吗?” 真正的翻脸无情。 对方漆瞳锁了她半天。 般弱以为他要暴起打人,袖里的道符都准备好了,正要给人来个天雷勾地火的豪华套餐。 却见他冷淡掀睫,“没有便罢了。” 这狗男人又来了一句。 “下次提前说,别浪费在下的功夫。” 在他踏出大殿的那一刹那,二百一十六道雷火应劫而生。 对,是专门来劈般弱的。 般弱冷冰冰勾唇,她扬起道袍,随手拆下一道天地雷火,冷不防掷向那道黑色身影。 对方头也不回,任由雷光劈到腰上,渗出大片血迹,转眼又被细雪覆盖。 走得无声无息。 像是从没来过。 五日之后,般弱成功渡过了二百一十五道雷劫。 顺利得让副掌门感到不可思议。 这三十六洲的大乘修士屈指可数,除了他家的掌门,不,是狗男人,哪一个不是被雷劈得半死不活的,尤其是道心拷问,轻则法身碎裂,重则心魔丛生。 像是阐天门跟诸天门的掌门,曾经也是三十六洲志气凌云的金鞍剑客,就是因为渡不过心障,导致一念成魔,转投了魔门。 副掌门拎着小本本去找般弱讨教经验了。 般弱撩着耳边的发丝,温柔似水地说,“你问我为什么那么顺利呀?那当然是,我把劫雷都当成了琴雪声,每干掉一次就爽一次,然后爽完了全程。” 副掌门在小本本默默地记下一行字:负心者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般弱又去了剑冢。 如今“君不见”奉她为主,法剑之威震彻四野,插在石头缝里的剑就跟长了脚似的,自己拔起来,溜了。 般弱得以畅通无阻。 半空中漂浮着一个雪白的鸟巢,光芒朦胧温润。 她突然抓到手里,那枝条戳得掌心发疼。 啪嗒。 指缝溢出血来。 “你不愿意?” 般弱就笑,“前一阵子,有人就跟我说,他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想这句话,现在要原封不动还给你。我抢到了你,还从三十六洲的围剿中,把你毫发无损地带回来,那就是我的本事。你这个别致的小鸟窝,就该归属我,知道吗?” “什么?你觉得我在骂你?”般弱点头,“是的,你完全没有误会,所以呢,又怎么着?你好吃懒做,吸收了剑冢的剑意,却不肯让我参悟你,这不是白眼狼儿是什么?你还要我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不成?我自己都想当祖宗,你一个异形小鸟窝怎么能这么有理想呢?” “哦?你说我靠双修走了捷径?那世上本就没有道法,练的人多了,才有了功法,我这不是,走在潮流的前端么,难道只有符合你口味的才算是正法?那你这天道经也太不公正了,你还叫什么天道,干脆叫独道算了!” 般弱开局一张嘴,就把天道经骂到原地自闭。 雪白的鸟巢登时分解开来,一根根蹿向四面八方。 般弱边走边捡。 白树枝上缓慢地显露出了金色的符文,她看着便着了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