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试问天下有多少个妈,顾着自己烂赌,反而让自己的儿子捡垃圾破烂去上学,五毛钱都给不出来。” “您年纪大,该不会忘了吧,您还想把您儿子挣来的录取通知书卖给您娘家的亲戚呢!一千块啊,要买断我的前程,呵,真大方,。” 沈妈顿时心虚。 “那不是你,你姐要嫁人了嘛,那姑爷是有钱的,家里穷,给不了像样的嫁妆,在夫家没底气啊……” 老妇人熟练地打起了亲情牌,而沈橙只想笑。 他就想问。 “五姐拿我的卖身钱当嫁妆,用得亏不亏心?” 这份钱是熊般弱给他出的,如果不是她,他可能真的要卖血还债了。 沈橙恍惚想起来,他第一次接过她的钱,其实自卑就深深扎根在心底里。 他排斥她,不如说是厌恶自己的无力。 他做梦都想迁户口,从泥潭里脱身。因为他“出息”,家里人死盯着他,咬他的肉,喝他的血,他一旦违逆,他们就要“举家上告”,告他不孝,让他退学,跟他们回村子里一起种田,过一眼望到头的生活。 沈妈听得不舒服,“什么叫卖身钱,你谈对象,占便宜的是你,卖什么身?还说是大学生,说的真晦气!咱老沈家可没有倒插门的例子,给祖宗丢脸!” 沈橙没有继续激化沈妈的矛盾。 现在是大三上学期,一年之后,他就拿到毕业证了。而在这之前,他需要稳住家里人,不能让他们到学校来闹。 沈妈以为自己把儿子训住了,洋洋得意起来,她生的娃,还能逃出她的手掌心?“算了,不讲这档子事,家里快没米了,你赶紧的,把生活费打回来。”她咕哝着,“还大学生呢,不如那卖猪肉的,一个月都挤不出两千来,丢人,白读了。” “最近要考试,我没空做兼职。” 沈橙尽量让自己放平心态,“等到寒假,我双倍汇给家里。” 不管沈妈怎么撒泼,沈橙始终没有松口,对方又破口大骂一顿,才悻悻挂了电话,冲着家里人埋怨,“这个小兔崽子,才读了几年书,就敢这样气老娘了!” 其余人附和着主心骨一般的沈妈,唯独沈大姐没敢接茬。 她对小弟有些发憷,她始终记得那年冬天小弟跪在她们面前哀求上学的场景,被一口拒绝后,喉咙都哭不出声儿来。他直挺挺跪着,就用那双眼白少而黑得渗人的眼珠子,直勾勾盯住她们。 像是一条怨毒的小蛇。 沈大姐又想到现在的小弟,上次过年穿了一身雪还干净的羽绒服,脖子上堆着一条黑白格子的围巾,整个人显得温和斯文,比城里的哥儿也差不了多少了。 沈橙没有管家里的破事,为了期末奖学金,他专心应考。 熊般弱是国际金融专业,而他是证券与期货专业,同为金融系,有些课程是交叉的,沈橙两次碰见人,在同一间教室考试。她剪了齐腮短发,发尾外翘,像个小c,慵懒的一字肩毛衣,将锁骨与肩颈修饰得分外性感,惹来了不少目光。 那件珊瑚红毛衣,是ny家的新款,吊牌价2888。 他一整年的伙食费。 窃窃私语传进了他的耳朵。 “那是国际金融班的熊般弱吧,剪了个短发,感觉气质变化好大啊。” “是啊,特别御姐你有没有觉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