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弱衣脸色微变。 “不可能,牙牙不可能背叛我!” 话未落音,人影袅袅地走了进来,湖绿色缠花枝的衫子,轻薄又美丽。她身边的宫女端着一碗药,气味很熟悉。 “陛下,您该吃药了。” 她坐在绣墩上,要亲自喂。 李进喜身形一歪,端走了宫女手里的药。 般弱挑眉,“陛下这是何意?” “你在药里面放了什么?”燕弱衣捉住她的手腕,目光深邃,“只要你解释,我就信。” “放了什么呀……”般弱拖长了调子,“你猜?” “……我不跟你说笑,李进喜,你宣太医进来!” “哎哟,都这个时辰了,太医们恐怕歇着了,陛下何必打扰他们?”般弱笑意吟吟。 “你果然动了手脚,你到底想怎样,咳咳咳——” 燕弱衣唇色发白,揪住衣襟使劲咳嗽起来,李进喜赶紧拍他后背,劝道,“皇后娘娘,您这是何苦呢?陛下对您一往情深,什么都央着您,为您遣散后宫,这还不够?” “够他娘个够!” 般弱一手掀金盘,嘭的一声,滚落到远处。 四下鸦雀无声。 “强要我,强抢我入宫,因为一个信哥儿的误会,问也不问,把我打入地狱,转眼跟小宫女好上,又将我立成了挡箭牌,给你的小宫女铺路,呵,你真伟大啊!” 燕弱衣神色震惊。 “信哥儿?误会?!” “是啊,你嫉妒多年的男人,就是你当初送回来的小信鸽,惊喜吗?意外吗?” 般弱神色讽刺,“你狗屁的喜欢,耽误了我多年的时间,还利用你帝王的权柄,把我困在这里,你就是个强盗,只顾着自己爽,老娘脑子进水了才爱你!” “行了,都到这一步,我不跟你逢场作戏了,这承恩殿,除了一个李公公,基本是我的眼线,剩下的小虾小鱼,翻不起什么风浪,我偷偷做掉你,不会有人知道的,毕竟暴毙的帝王多得是,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你有什么遗言可交代的?” 燕弱衣怒急攻心,喷了一口血,洒在洁白的中衣上。 “你,你疯了!你要篡位!” 般弱摇头,“不,这叫禅位。” 她击了击掌,一群后妃们鱼贯而入,她们今日个个盛装,打扮得国色天香。 最前边的皇贵妃用金黄色的软缎抱着个婴儿,走到般弱跟前。 “睡着了?” 般弱用一根手指头逗了逗。 “闹了一上午,可不累坏了吗。” 般弱握住她的手,“爱妃辛苦你了。” 李进喜眼睛瞪得脱眶。 是他想的那样吗? 关键是皇贵妃满脸娇羞,表情满分,动作也满分,“这是德妃妹妹的孩儿,亦是我们的孩儿,我自然会好好待他。” 燕弱衣半边身体翻折,拼命咳血,“来人,来人啊,将这群谋逆造反——” 此时李进喜被侍卫扣押,嘴里塞了白布,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般弱则是轻轻捏住狗皇帝的颈皮,眸光冰凉。 “我本想跟你一刀两断,各自安好的,是你,不识好歹,偏要招惹我,你当天下女子,都随你摆布吗?” “皇权啊,可真是威风十足呢。” 淑妃不甘心刚才被皇贵妃抢风头,凑着上前,抱住她的肩膀,情意绵绵地说,“姐姐莫要生气,你还有咱们,咱们纵然是女子,也愿意一辈子服侍您。” 燕弱衣的手指使劲扣着床板,由于用力过度,指甲翻卷,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他眼睛血红,呼吸急促,“你说你要陪我游南塘,看花,看山,看渔火。” “那是骗你的。” “你说你要给我生好几个上房揭瓦的皮猴。” “你信?” “你说你要——” 天子唇边溢出血线,戛然而止。 般弱带领后妃跪下。 “陛下,驾崩了——” 太监的尖嗓子穿得很远。 从此以后,她就是大晋太后,再无人,敢束她一分一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