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夏皎呆了一下,她连忙澄清,“不是小气,就是觉着给你添麻烦了。” “夫妻之间,难道还要论’麻烦’不’麻烦’?”温崇月声音低下去,“皎皎,你太懂事了。” 很多父母教育孩子,都希望孩子听话、懂事。遇到事情了,也要先考虑别人看法,其次再想自己如何。正如夏皎,被家长教育成完美的听话小孩,温崇月却觉着她这样让人心疼。 怎么会以为只是一点点粗心就要被批评呢? 夏皎不说话了,温崇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躬身将夏皎身上的安全带也解开。她穿的并不多,是一条绿色的长袖连衣裙,像夏末竹叶的颜色,因为呼吸,裙子也在轻轻颤动。 温崇月将车的座椅往后调了调,空间大了些,夏皎明白了,她轻而易举地从副驾驶座越到主驾驶座的位置,顺势坐在温崇月腿上,侧脸贴在他肩膀处,或许是下午在茶馆的谈话让她有些失落,现在的小蜗牛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温崇月一手揽着她的腿,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安抚地拍了拍。 夏皎喜欢这样有安全感的姿势,好像被对方稳稳托住了所有不安。 雨水声势浩大,丰沛充足,哗哗啦啦地顺着车窗往下,车玻璃模糊一片,温崇月关掉雨刷器。很快,整个车子都在雨的庇佑下,和外面渐渐模糊的世界分隔开。现在是旅行淡季,再加上天气不好,大雨降临,这户外停车场中没有管理人员,只有他们一辆车子。 “考虑别人的想法是好事,不过我们也可以试试不去那么在意别人,”温崇月说,“太敏感的气泡在碰到其他东西之前就破碎了,我们皎皎要不要试着’自私’一点?” 夏皎被他逗笑了。 她嘟囔:“其他人都是要教宽容大度,只有你,教我自私。” 温崇月也笑,他微微低头,唇触碰着她的脸颊,手指摩挲着裙摆柔软边缘,冷气口刚好吹到夏皎的腿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汗毛都要冷到竖起来。温崇月用掌心的温度来消除着冷气所带来的负面效果,指尖若有似无刮蹭,十秒后,夏皎主动亲吻上对方的喉结。 不可思议,可以说得上大胆、混乱、在法律边缘游走的一件事情,在这个下雨天的空旷场地悄然地发生了。夏皎一直循规蹈矩地生活着,按部就班地学习、考学、工作,这辈子做过的最出格一件事大概就是不告诉父母而闪婚,现在变了。温崇月的衣服咬起来是有些钝的味道,他今天的香气很清新,如雨后冲刷干净的森林,皮带扣很凉,金属大多都这样,无论怎么用腿的温度去暖都暖不热,还会被烙印下金属印,像浅浅的纹身,三十分钟后被石楠气味细致磨平所有痕迹。 雨后的车子在颠簸中行驶,温崇月将为夏皎用过的湿巾收敛在塑料袋中。他的裤子上不可避免有些,不过没事,可以擦掉,也能遮盖。夏皎扒拉着小纸盒,举起来,盯着看了许久,转过脸:“……你的车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温崇月面不改色:“以备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 “就像刚才。” “……” 夏皎说不出话来了,她将小纸盒子重新放回去,身上披着温崇月的外套,就像天鹅拢住幼崽的翅膀。她有点疲倦,但还睡不着。纸袋里装着中午买的菊红糕,是茶馆里的茶点,她喜欢吃,就多买了一些,最上面一块印着她的牙印,吃不下,就暂时放着。 温崇月刚才开了车载电台,现在不用再遮掩,又将电台的声音也调小。 他看着手机上的导航,确认道路,在渐渐小了的雨水中穿梭。 “睡一会儿吧,”温崇月说,“到家我叫你。” 夏皎打了个哈欠:“不行,现在睡觉,晚上就睡不着了。” 温崇月说:“晚上督促你。” “不是督促不督促的问题,就是……嗯……”夏皎想了想,告诉他,“我有时候失眠,脑袋里总是会翻来覆去地想之前的一些囧事,糟糕的东西,一想就停不下来。” 温崇月笑:“因为那些事情很有意思?” “不是不是,”夏皎疯狂摇头,“一点儿也没意思,完完全全是因为丢脸。一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