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粥的家常小菜。 不过夏皎喜欢拿它凉拌或者炒菜,味道也不错。 不过夏皎却忙起来了。 起因并不复杂,还是郁青真的嘴巴惹祸。她自己平时私下里没少吐槽那对老少配的顾客,大约是话说得多了,接待时候难免有些轻慢。对方那位挑剔的女性直接要求换人,将郁青真提出的方案全部否决。 这是一笔大单。 店长来得少,蓝姐看重高婵,内部里开了个简单的小会,重点批评郁青真接待客人的态度问题。郁青真还是店长花高薪请来的,当下沉了脸,回去就请了三天假,说是身体不舒服要休息,等病好了再来上班。 现在又是旺季,少了一个人,夏皎自然不得已忙起来。 其实还好一些,她接待的多是一些散客,虽然价格低,但很少会遇到挑剔的客人,大多数在第一遍或者第二遍方案的时候就点头付定金。 高婵忙到飞起,她在花朵的配色上极有天赋,这就注定了一个特性,喜欢她风格的人会感觉高婵的花艺作品够艺术、够独特,不喜欢的,就觉着她随意乱插,毫无重点,“我来我也行”。 很不幸,挑剔的客人属于后者。 这位上了年纪却依旧美丽的女性在一位年轻女性的陪同下忽然到访,将高婵提交的第一方案一顿批评,从花朵的数量到颜色,骂得高婵坐在店里哭了一下午,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依旧很忧郁。 “早知道我就不来这里干了,什么人嘛……”高婵蹲在装满大丽花和大星芹的玻璃桶旁边流眼泪,“我做错了什么要我受这种折磨,花艺师就没有尊严的吗……” 她用光了纸巾,鼻子擦到起皮,抽走最后一张,夏皎递过去一盒新的湿纸巾:“喏。” 高婵看着夏皎,眼睛都快哭红了:“皎皎。” 夏皎陪她一块儿坐下,现在人很少了,店里准备关门,休息的牌子也挂好了。地板很凉,但这一角有氤氲的花香,形式各异的玻璃瓶上映照着两个女孩子的身影,窗外阳光轻盈跳进来。 高婵脑袋一拱,拱到夏皎胸口窝,开始呜呜呜嘤嘤嘤:“好难啊工作好难啊我好想回家啃老啊呜呜呜他们凭什么呀……” 高婵稀里哗啦地哭够了,夏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就像温崇月安慰失落时候的她一样。 “没事啊,”夏皎说,“哭够了咱们慢慢想,不着急。” 高婵好不容易止了眼泪,哽咽:“好,皎皎,你的月匈好软啊。” 高婵喃喃:“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大。” 夏皎:“……” 这个问题还真的没办法回答。 高婵小小声地又和夏皎说了其他的话,她不能大声倒苦水,就试图转移注意力,聊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仍不可避免地想到下午挨骂,又是一顿难受。 夏皎能理解她,工作嘛,很难说工作等于快乐。 是为了能足够快乐才开始工作。 听见门上悬挂着的风铃响,夏皎站起来,示意高婵先不要动,她出去见客人。 高婵现在哭得乱七八糟,的确不适合见人。 这个时候来访的客人是那对老少配的男性,西装革履,他有些赧颜,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姓唐。我听说,唐女士下午刚过来?” “是的,”夏皎说,“她来看了我们的鲜花。” 唐先生问:“她是不是为难了店里的花艺师?” 夏皎犹豫了。 “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听护工说过了,”唐先生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解释,“她有一些……呃,脑部萎缩,脾气不太好,希望你们能见谅。” 夏皎还能说什么,她当然只能微笑着说没事。 客人永远是对的。 “下午让她出来是护工的失职,”唐先生说,“您放心,今后不会再让她这样独自出行。至于预定的鲜花数量和装置方案……这周日,我会带她和设计师谈谈——当然,像今天下午的事情不会再出现。” 夏皎客气地送他出去,转身,看到高婵从花中露出一个小脑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