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多关于安穆的记忆。 通讯器又响起了声音,是安穆发来的,一张恪圣天空的照片,那儿万里乌云,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漆黑的空中。 月光下的树丛静悄悄的,蜿蜒的小溪仿佛还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扒在树干上的知了煽动着翅膀,一副随时准备起飞的模样。 点开附带着的语音,安穆的声音响起,我听侍女说今晚夜色很美,就让她拍了照片发给您,您帮我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韩詹川没回消息,他害怕夜晚的聊天会让他更容易感情用事,丧失理智,直接跑去恪圣把人接回来,或者抛下帝国这儿的烂摊子,直接和安穆远走高飞去。 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身为军人,肩膀上的责任不能忽略,不管怎么样帝国百姓需要他时,他便要出现在其面前,为他们遮挡风雨。 这一夜韩詹川没有睡好,梦中是感染者如恶魔般撕扯着同伴的身体,大批的感染者出现,瞬间席卷了整个帝国。 最后局势发展到军部不得不扫射感染者,将其就地毁灭,一瞬间,街道上满是鲜血,地面上残留着炮轰过后的残肢和坑洞。 韩詹川猛地从梦中惊醒,这是重生前病毒所带来的景象,当时给人们的心理震撼太过于强大,导致病毒过后不少士兵留下的心理创伤。 韩詹川记得当时自己蒙头在军部呆了一个月,用繁忙的工作让自己不去回想当时的场面,空余时间就体能锻炼,脱力到无法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就这样,韩詹川用自己简单粗暴的方式走出了病毒所带来的心理阴影。 醒了后韩詹川没再入梦,披着外套起来,继续去翻看文件和书籍,寻找着对病毒最优的解决办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堆积成小山丘似的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他手边一份又一份的设计图纸,恍惚间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韩詹川头也没抬的说道。 你真的在这儿呆了一晚上。马库斯大校推门而入,便看见的是一盏小台灯,和韩詹川手边的文件,他走过去拿起来端详片刻,这是什么? 韩詹川伸手拿过马库斯大校手中捏着的图纸,隔离区的设计图纸。 隔离区,什么隔离区?马库斯大校拉过凳子在其办公桌前坐下,一副要问清楚的模样。 你不知道?韩詹川蹙眉,难道蒲加医师上报给军部的事情还没有通过审批,还是说军部有意要隐瞒这件事。 快说说,什么事情?马库斯大校明显对军部瞒着他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韩詹川揉了揉眉心,缓解一夜未眠的疲惫感,你去给我倒杯凉茶,我就告诉你。 臭小子,有你这么对上话说到一半,马库斯大校住了口,才反应过来韩詹川已经和自己平级了,看见其脸上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臭小子。 嘴上骂骂咧咧,行动却是很诚实的给他泡了杯凉茶,放在其手边道,这下能告诉我了吧。 韩詹川把事情说了一个大概,所有的结论都是以蒲加医师告诉他为原因,告诉了马库斯大校。 听完后马库斯大校许久没有表态,恰好韩詹川的通讯器响了,马库斯大校猛地一拍桌子,大骂道,军部这些人什么意思?人命关天的事情还瞒着! 总要以生命为代价,才会让那些利益至上的人低下头,看看人间疾苦。 通讯器韩詹川没来得及看,就被马库斯大校要求带着他去看看感染者,然后两人想办法进行下一步。 每天都有感染者增加,昨天还空着的病房已经有人住了进来,感染者也会死亡,发狂期的时候,是他们身体衰竭最快的阶段,几乎只需要短短两天。 蒲加医师没在这里,爱尔莎护士陪着他们,马库斯大校真当看见感染者后,才明白韩詹川和他所说的不假,甚至比他叙述的还要恐怖几分。 最近让坎伯兰教授呆在家中,感染者发狂期乱咬人,被咬到便会感染。韩詹川手中翻看感染者情况的记录单,对马库斯大校叮嘱道。 虽然上辈子坎伯兰教授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不敢保证这辈子也是一样。 知道了,我待会就给他打电话。马库斯大校点头,对关于自己omega的事情,他从来不会疏忽大意,安穆呢? 我给他送回了恪圣。一提到安穆,韩詹川才想起来通讯器响过了,拿出来一看确实是安穆发给他的。 一张清晨他蹲在草坪上,怀中抱着一只刚满月的小羊羔的照片,恪圣的衣服是白色丝绸制的,露出少年纤细的胳膊,领口边缘点缀着金色稻穗的饰品。 马库斯大校无意间瞟到了通讯器上的照片,想了? 嗯。韩詹川收起了通讯器,重新振作了起来,只要确保安穆还是安全的,我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