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沉沉的闷声,让周围站着的人都觉得痛。 “我操,你们还愣着干嘛呢。”黄毛终于记起来,自己可是带了人的。 而原本光站着看的人,也终于记起来,自己跟谁是一边。 几个人冲过来,程令时脸上也丝毫没有表情。 刚才程令时的狠劲儿,这些人都看见,他们又不是什么亡命之徒,顶多就是街头巷尾让人讨厌的混混。 连黑社会这个称呼,都配不上。 所以他们哪怕冲上去,心底还是有点儿畏惧的。 于是反而占据上风的是程令时,看得出来,即便面对三四个人,他依旧游刃有余。直到身后那个无人看管的黄毛,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根棍子,居然直冲着程令时。 邬乔看见,在喊着小心的同时,直接扑了过去。 但她也不是全然没准备,她将手里紧紧握着的防狼喷雾,直接对准对方。但是没想到这个黄毛在大喊之余,棍子也跟着甩了过来,一阵风扑面刮了过来。 邬乔本以为自己要被结结实实打到,可是她却在最后一秒被拉到了一个怀抱里,程令时关键时刻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但他因为躲避不及时,棍子直接打在了他肩头。 他立即疼的闷哼一声。 但是对方的棍子也落到了地上,邬乔的防狼喷雾,还是喷到了他的脸上。 这会儿黄毛一直在哀嚎。 邬乔捡起地上的棍子,直接对准他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就你也敢打他,他的手要是出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而在这时候,熟悉的警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这帮混混还想跑,但是警察已经及时赶到。 邬乔手里的棍子也落了地,她立即到了程令时身边,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臂:“你的手没事吧?” “没什么,”程令时脸上的痛楚已经消失。 邬乔却不想放心,还是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的手不能再出事了。” 这一句话,终于让程令时抬头。 他望着邬乔:“你知道我的手……” “那年你是不是因为受伤,才没有赶回来见我。”邬乔仰着头问他。 程令时没想到,她居然都已经知道了,他低声说:“我不是故意失约的。” “我知道,我知道,”邬乔的眼泪,其实已经下来了。 从知道真相开始,她就明白,当年他并不是故意失约。 他知道承诺对于她而言,有多重要,知道她曾经被亲生母亲辜负,再经不起一次失望。所以当他从病房里恢复清醒时,第一句问的就是,现在什么时候。 当得知已经是三天之后,程令时拼了命要打电话回来。 可是陈嫂去了一趟邬家,邬乔已经再次离开。 之后,陈嫂不管去几次邬家,都没再见过邬乔。 邬慧这会儿也终于站了起来,见邬乔哭了起来,小声说道:“邬乔,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他是个建筑师,手臂对他来说有多重要,”邬乔恶狠狠的望着邬慧,这是她第一次,对邬慧用这么狠厉的口吻:“要是他出事了,你和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邬慧被她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她这么恶狠狠护着他的模样,看的程令时有些怔住。 但放完狠话后,邬乔的眼泪一直在落,看得程令时都要叹气。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的,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受伤了,”邬乔的自责已经彻底将自己淹没,她一直道歉:“我不应该连累你的。要是你的手,还是因为我受伤。” 程令时连声喊道:“邬乔,邬乔。” 他喊着她的名字,终于在最后一刻,紧紧握着她的肩膀。 他俯身望着她,“我没事,还有不要一直说对不起了。我应该庆幸我今晚陪你一起过来,要不然我怕会发生让我这辈子都追悔莫及的事情。” 要是她真的因此受到伤害,他一定会后悔。 幸好,这次他依旧在。 他伸手将她眼角擦掉,柔声说:“好了,别哭了。” 周围是各种嘈杂的声音,停在巷子口警车尖锐的鸣笛声,还有警察呵斥几个流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昏黄色的路灯照着这一切的发生,仿佛要将眼前的场景,置身在一部不真实的旧电影里。 他们两个安静站在一处。 仿佛与周围这样混乱的一切隔绝开来。 直到旁边的警察喊道:“那边那两位,你们也跟着去一趟警局吧。” “抱歉,”程令时微露歉意的看着喊话的民警,问道:“可以稍等我两分钟吗?” 程令时垂眸,喊道:“邬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