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叫卖声不断,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她似乎有些叫不出口,只安静坐在小凳子上,等着别人主动来买。 她面前放着的捅,就是她昨晚一直拎着的。 清晨的太阳从温热到毒辣,似乎也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地表温度迅速提升,叫卖声更大。不少擅长做生意的人,早早将自己身前的东西卖完,便挑着空筐离开。 邬乔周围的摊贩不断减少,而街上买菜的人也越来越少,她似乎有些着急起来。 终于小声开口叫喊:“黄鳝,新鲜的黄鳝。” 程令时就站在不远处望着她,在听到她第一声叫卖声时,有些想笑。 可更多的却是心疼。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看见街边正在玩闹的一个小男孩,他招招手,对方看见犹豫了下,终于在他再次招手时,蹦了过来。 “哥哥,你叫我?”小男孩问道。 程令时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小男孩瞬间瞪大双眼。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邬乔,低声说:“你去帮我把那个姐姐的黄鳝都买下来,如果还有剩下的钱,就全部给你。” “好呀。”小男孩一听这话,立即欢喜同意。 只是在他去之前,程令时叮嘱:“不要说是我让你买的,就说是你爸爸要买的。” “可是哥哥,你不是我爸爸呀。”小男孩为难道。 程令时:“……” “那就说是家里人让你买的。” 终于小男孩一蹦一跳走向邬乔,程令时全程看着他跟邬乔说话,然后邬乔将桶里的黄鳝都倒出来,最后小男孩将钱递给邬乔。 待小男孩回来之后,邬乔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小男孩将东西递给程令时,他伸手摸了下小男孩的头,正要说送给他了。 可转念一想,这是邬乔大半年辛苦抓回来的黄鳝。 他伸手接过袋子,说道:“谢谢你了。” 果然过了两天后,邬乔再次到程家,这次她是来请程令时吃饭。 程令时倒也没推脱,直接问了地址。 居然是要去市区。 “小孩,你大手笔呀。”程令时笑道。 邬乔小声问:“哥哥,你介意坐公交车吗?” 程令时觉得她实在好笑又可爱,胸腔微颤,忍不住发出低低笑声,笑完这才说:“哥哥介意呢。” 邬乔小脸微白,似是被为难住。 “但是哥哥呢,不巧,正好有辆车,”程令时扯了下嘴角,语气懒散而欠欠的说道:“可以开车带你过去。” 于是程令时开车带她去了市区。 到了地方,程令时才知道邬乔要请自己吃什么。 居然是一家西式餐厅。 因为程令时想着反正待会是他给钱,所以点了店里不少的东西,还特地给小孩点了一份冰激凌。 本来他想着待会找个上洗手间的理由,趁机把钱结了。 谁知这小孩却实诚的问服务员,“姐姐,现在可以付钱吗?” 服务员见她一本正经,笑道:“当然可以,一共一百六十五元。” 在程令时还未阻止时,邬乔已经从兜里掏出一个针织钱包,看起来是用毛线勾织的。 她将里面的钱拿出来,一共就只有一张红色钞票。 其他都是零零散散的,五块、十块、二十。 邬乔认认真真数了一百六十五块,递给对方。 “小妹妹,你真懂事,用自己的零花钱请哥哥吃饭。”服务员见状,笑着夸她。 这一刻,程令时只觉得喉咙中酸涩的要命。 服务员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邬乔的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