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给了你们两个时辰,都查到了什么?”太子问道。 屋内诸位不论是走了什么门路调任至此, 多是东宫老人了。这么些年来, 他们何尝见过春风化雨的太子殿下发今日这样大的火?此时太子虽面上不显,但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众人连忙跪下。 白英领着六局局丞, 并典玺局的齐绶,俯首道:“启禀殿下, 并没有查到东宫内侍与春水有所往来。引燃文绮阁的是竹帘、纱幔与书籍画卷,没有违制的夹带。” 白英的话音刚落,齐绶立刻接话:“启禀殿下,昨日出宫, 奴婢一直与春水同行。只是在宣宁侯府时, 奴婢并未全然听得她与府中侍女交谈。殿下恕罪。” “拖出去, 二十杖。”太子道。 齐绶咬了咬牙,依旧伶俐道:“多谢殿下。” 三个内侍把齐绶拖去了外间,竟是直接杖刑。 齐绶没有出声,屋内只听见廷杖落在他身上沉闷的声响。 太子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局丞与女官们:“太子妃被浓烟所伤,典膳、典药和司馔,这几日万事上心。太子妃若有什么不适,可不是自领十杖这么简单。” “喏。”几位局丞女官连忙应道。 太子又问:“姑姑,你有什么话说?” 清佩姑姑俯首道:“奴婢已审明,今日在太子妃娘娘身边当值的清昼,被春水支开,去传香薷饮。白芍守在门外,见春水掩了门窗……春水只道是外头潮热,娘娘以冰去暑,暂掩上门窗。” “蠢材!” 清佩姑姑闭了闭眼,白芍自是哭诉她原以为这是太子妃娘娘在家里的习惯,今日与她一同当值的皆是娘娘带进宫的侍女,她便退让了一步。可偏偏就是这一步退让,只怕要让她万劫不复了。 “殿下息怒。” “东宫留不得这样的蠢材,”太子冷声道,“明日正好一同送去金鳞卫,倒是看看她还有没有机灵些的说法。” 清佩姑姑将头垂得更低,交与金鳞卫,只怕是比当时就杖毙了更加难捱。 “春水入宫时日尚短,同值舍的宫人都未见她与其他人来往,只与太子妃娘娘跟前服侍几位同进出。”清佩姑姑又道。 青蒿、黄柏等诸人是太子妃入宫前一年就开始挑选的,皆是宫内宫外查过的清白宫人。 “明日起,太妃身边先由金鳞卫武婢服侍,”太子凤目生威,“从前服侍诸人,一日未查清便拘一日,只叫她们记得太子妃醒来便替她们求情。” “喏,多谢太子妃娘娘仁慈。” 太子目光转向三司女官:“三司九掌,这几日太子妃之事,但凡走漏一丝风声,所有人皆是共犯。” 三司女官俯首道:“奴婢定严加监管。” “下去吧,这几日谁敢浑水摸鱼,便只有一个死字,”太子并不发怒,只是沉静道,“你们自己掂量。” “喏。”众人鱼贯而出。 方才在外间受刑的齐绶已经不见了,堂内依旧整洁如初,只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味,叫人不安。 白公公与清佩姑姑并未退下,太子饮了口已经凉了的茶,方道:“右金鳞卫把人带走了么?” 白公公轻声道:“她伤得重,心存死志。太医说不宜挪动,奴婢便拖到落钥的时辰,并不曾让他们将人带走。如今已派掌医和典药局得用的人守着了,只盼在她神志未清时问出点什么。” “心存死志……”太子慢慢吐出这四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