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当先下鱼钩,才有误打误撞的机会。” 庄生看了眼手中的鱼儿,随手又将其给丢入水中。 “你好不容易钓上来一条鱼,怎又给它扔了下去?” 付素心眼睛大睁,眼前这位,还当真是时时刻刻都出人意料。 “我钓鱼只为体验垂钓的快乐,如此便足矣,何必那么贪心,连鱼儿也想尽得呢?” 庄生收起鱼竿,“今日既有收获,便不必再垂钓了。” “……” 付素心满脸愕然。 常人垂钓,莫不是巴不得越多越好。 此人倒好,好不容易钓上一头,直接丢回去了不说,甚至都不准备再继续钓了。 真真是十足的怪人! “大鲤来了。” 闲谈之间,顾担越发敏锐的神识,隔着更加遥远的距离,便已经发现了逆流而来的大鲤。 于是众人不再说话,不久之后,他们也将亲眼得见大鲤逆流而至。 在顾担的眼中,族群还是当初的族群,大鲤却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一群大鲤。 但一切都似曾相识。 一只只大鲤在龙门山脚下向上腾跃,每一只都与先前不同,但做的事却一模一样。 或许这就是生命的本能。 即使换了一批生灵,也同样如此。 与上一次不太一样的是,这一次观此奇景的人运气很好,并没有碰到雨水临至。 所以每个攀爬上来的人,都能够有幸窥见那群大鲤辗转腾挪间,只为奋发向上的身影。 不同的是,顾担已经可以不再为它们本身的努力而揪心,因为他知道大鲤最终会成功。 尽管成功之后,还有另外的厄难就守候在那里,等待着它们。 大鲤们一次又一次的飞跃之前未曾触及之处,越来越靠近最后的终点。 那些刚刚来此观景的人,也时不时的会发出一声声欢呼与喝彩,像是在为大鲤加油打气。 熟悉的风景,重新出现在了眼前。 分明是故地重游,顾担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丝丝的涟漪。 终于,当越过五十丈后,河面渐渐沉寂了下去。 顾担分外清楚的知道,那是大鲤们在积蓄力量,只为等待明日的终极一跃,跨过此间壁障。 大鲤尚且能够彼此接力,飞跃龙门。 他所面对的难关啊,又该去从何去寻觅契机呢? 哪怕身在龙门山中,顾担仍忍不住不住揣摩如何度过炼炁之难。 当第二日来临。 大鲤再开一次开始腾跃。 这一次,所有的大鲤都争先恐后,亦如十五年前,一模一样。 像是穿越了时间,回首过去。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顾担的神魂有所突破。 所以他看的也更加‘清晰’。 最前方的那头大鲤腾跃之际,为下方的大鲤们顶开了大部分的水流,因此也最为艰难。 而后方的大鲤因此,少了一份当头而下的阻力。 除此之外,顾担亦是看到,除了最前方的那头大鲤腾跃之际,鳞甲会如同锋锐的刀锋般张开,尽数压下水流,让鳞片最直接的撞击在岩石上之外,剩下的大鲤们则能凭借着前辈的努力,借此取巧。 鳞片无需开合,仅凭尾部横扫之力,以及削弱过不止一筹的水流,继续向上攀登。 毫无疑问,这会省力许多,最关键的是,水流在岩石上流转,某种程度上也保护了自己的鳞片,不必处处皆与山岩硬悍。 越加细致的观察,是更加不为外人所知的细节。 上一次顾担初见奇景,忽略掉的东西,如今重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大鲤越龙门的成功,也并不像是外表看去那般莽撞,而是层层铺就,尽管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 终于,在这种通力协作之中,第一头越过龙门的大鲤,出现了。 与十五年前几乎一般无二。 漫天水花泼洒而下,朝霞云烟万里横流,水花迸溅间好似长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