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无奈的说道。 “好好的,怎么就败了呢?” 刘婶带着哭腔,“还没过几年安生日子呢,又要走!这一走,地里面的庄稼也种不成了,到了新的地方又得耽误一年光景,到时候连饭都没得吃……” “走一步说一步吧。” 中年男人目光沉了沉,没有多说,向着下一处地方走去。 只剩下刘婶在身后的不甘心的继续说道:“税我们都给齐了啊……这日子怎么就过不下去呢!” 这里是白莲教占据的一处村落。 准确的说,应该是投靠白莲教的一部分农民。 造反两个字,不是嘴一张就可以的,是要占据地盘,扩大影响,广收人马的事业,还要直面朝廷的围剿。 为了维持住白莲教众的战斗力,当然也要收税,而且税收并不比朝廷的低——甚至更多一些! 但好处是,没有其他的苛捐杂税,说收多少就是多少。 再加上很多投靠过来的人其实大部分是靠着老乡拉老乡进来的,所以日子虽然难熬,起码能够过得下去。 前提是不要打败仗。 奈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初白莲教主还没有走的时候,白莲教尚可和朝廷的人马去碰一碰,稍有劣势也还可以支撑下去。 可惜白莲教主带着一群教内骨干直接玩失踪后,白莲教的局势便一落千丈,近乎是冰消雪融的态势溃败。 到了现在,已经是事实上的开始各奔东西。 “动作都快点!多带上粮食,少拿那些重的东西!路上掉队,没人会去救你们!说你呢,你小子背两口锅是要干嘛?” 中年男人又来到一处人家前,看着面前十四五岁的少年,骂道。 “钟叔,锅总是要用的吧?” 少年背着一个锅,抱着一个锅,衣服上也粘上了不少的灰,“这可是好铁锅啊!我们家带了,能让好些人少带,粮食也得煮熟了再吃吧?哪能一直生啃呢?” 钟严沉默了一瞬,“带着这俩家伙,你能走多远?” “能走多远是多远!” 少年拍了拍手中的大铁锅,“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就算刀砍过来还能挡一挡,不比那些盔甲差多少。” “你乐意就行。” 钟严也不再劝。 正欲去下一处地方催促,忽又听到少年问道:“钟叔,白莲教怎么就败了呢?” 钟严回头望了过去。 少年脸色显得有些沮丧和不解,“不都是说大月已经到头了么?”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钟严想了想,说道:“我们只是败了,不是死了。活着比什么都强,努力的活下去,指不定明天大月就亡了呢?” 没有太多的时间闲聊。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他已经收到了消息,扬州之地,黄天军、墨者与四国联军的战事也极端不利,早就已经安排民众开始渡过源河往豫州迁移了。 算算他收到消息的时间,怕是整个扬州都已经彻底失守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 这个时候白莲教再一溃败,给本就散乱的时局蒙上了一层深重的阴影。 到处都是逃难的农民,举目四望,四国联军、大月庙堂,甚至黄天军……皆是敌人。 出路到底在哪里,谁都不知道。 将整个村子都跑了一遍,钟严站在村子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