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间正气凛然,绝大多数时候一副欠打模样。 只能说确实很符合他一直以来的表现了属于是。 顾担的脸色微微一黑,推开禽厘胜凑近乎想要凑过来的脑袋。 他就知道会这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跟在墨丘身边十年都没能抹去禽厘胜身上的江湖气,又怎么可能在他这里不到一年时间就会改掉呢?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我警告你啊!别想太多,也不要觉得这一招什么时候都有用,真想把我当做奶爸不成?”顾担脸色微黑的警告道。 “奶爸?” 禽厘胜一愣,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反倒是终于摆脱了荀轲魔爪的苍,兴奋的迈着小短腿,扑到顾担的脚上,奶声奶气的喊道:“奶……喝奶!” 小家伙如今大多数时候话都说不清楚,只有提起吃的,很是上心,而且字正腔圆,很有大家风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继承来的天赋。 顾担将苍给抱了起来,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一根指头轻轻点在他的脑门上,斥道:“喝喝喝,一天喝八次,你看看你胖成什么样子了?还吃,还吃!” 苍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喊道:“喝奶!喝!”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吃货!” 跟小不点完全讲不通道理,顾担果断将苍再次交给荀轲,让荀轲带着他去找奶妈要奶水去。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禽厘胜的目光还满是期待的落在他的身上。 究竟是什么意思嘛,自然再清楚不过。 顾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七日一次,好自为之!” 禽厘胜眼中爆发出极为夺目的光彩,万万没想到顾担竟还有如此能耐。 若真如顾担所言,他渡过气血见障的时间将极大幅度的缩短! 不是每一次打磨血肉再重塑,都能够毫不间断,身体也会疲惫,需要修整,这才是最花费时间的地方。 苦痛可以忍耐,可新生的血肉尚需适应,身体也有恢复期,支撑不下去也就只好慢慢等,所以才需要动辄十余年的苦功。 那青芒能够帮助他消弭掉身体的不适期,就节省了大部分本该慢慢修整的时间! 毫不夸张的说,这已堪比再造之恩了。 “顾先生,日后但凡有所差遣,只需一句话!”禽厘胜无比认真的说道。 大恩不言谢,禽厘胜脸庞绽的跟菊花似得,若非体内真气已是空空如也的状态,恨不得现在就再次开始下一次气血见障的磨砺! “闪一边去。” 顾担不耐烦的将他推开,心中也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伴随着力量的与日俱增,他的心态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 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已具备了搅动局势的能力,而另一方面嘛,则是因为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在这浑浊的世道,拼尽的一切的在努力。 又不是真的木偶泥胎,哪里能视如不见呢? 难怪都说仙人仙人,仙人啊,一人一山,自是远离尘世之中,不为凡尘侵扰,才可去追寻那无上的大道吧? 只是如今凡尘之中,仍有着他割舍不下的东西,还有着在乎他,他也在乎的人。 小院门被敲响。 有信使在门外喊道:“顾大人,有您的信件!” “哦?” 顾担上前接过,眼中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能给他寄信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前段时日,墨丘弑帝离去后,令人转交的一封书信之外,几乎没有再收到过什么信件。 从信使的手中将书信接过,拆开。 是墨丘的笔迹。 没有太多的闲言碎语,那不是墨丘的风格。 信中简短的问好之后,墨丘用平淡的笔墨将他斩杀大青指挥使刘轩启的事情说了一遍,只占据了很短的篇幅。 紧接着是告诉他,墨家的理念终于彻底完善了,他找到了墨家真正的方向。 兼爱、非攻。 这封信绝大部分都是在诉说这四个字,显然这浓缩的四个字远比之阵斩大青指挥使更让墨丘自豪。 信的最后,则是继续拜托他照看一下荀轲和苍,特别是看好禽厘胜,不要让他出来。 既然已经找到了准备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相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