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洲看着对方依旧困倦的模样,小声哄道。 陆凌川望着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攀着他的手臂,从床上缓缓起身。 因为腰身酸胀,所以陆凌川的动作很慢,头发从肩头滑落,下一秒,腰间搭上了一双手,秦鹤洲的手指贴着对方腰间凹陷的曲线,轻轻地按着,指尖传来的触感很软。 陆凌川顺着他的动作,整个人顺势靠上他的肩头,脸贴着对方的胸膛,额头抵着秦鹤洲的下巴,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搂着对方脖子,肩头衣服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这个视角下正好全落到了秦鹤洲眼里,兰草香气浸满了屋子,好似熟透了一般。 陆凌川整个人都没什么劲,像一滩水一样,秦鹤洲揽着他的腰,才将人堪堪扶住,他微微则目避开了那副旖旎的光景, 在心中感慨自己现在倒像是那柳下惠, 坐怀不乱。 去哪了儿?陆凌川抬了抬眸,看着秦鹤洲一副从外面回来的打扮,声音还带着一股刚睡醒的慵懒。 秦鹤洲伸出另外一只手将他肩头散落的衣领扯回来了一些,道:回三清教办一些事。 哦,陆凌川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是去闹事的,还是去办事的? 秦鹤洲低笑一声,自然是去办事的,在师尊眼里我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说到十恶不赦这个词时,他的手找准了陆凌川最敏感的部位,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唔! 陆凌川一下跌倒在秦鹤洲怀里,刺激得眼尾都湿了,拽住他的手防止对方继续作恶。 见状,秦鹤洲不再去欺负他,伸手揉了揉他的眼角,又在陆凌川脸颊上亲了一口,师尊,再睡一会儿吗? 对方看起来还是一副很乏力的样子,当然罪魁祸首没有丝毫悔意,并且表示下次还敢。 不睡了。陆凌川摇摇头,想出去。 说到这,他伸手环上秦鹤洲的脖子,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你上次不是说山上的花都开了吗?从上周说到现在,也不见你有空,再这样下去,花都谢了。 好,秦鹤洲笑了起来,伸手抚着他的背,那今天就去。 修道之人,有内力护体,即使是在这寒冬之中,也不怕冷,所以秦鹤洲只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长衫,却给陆凌川里里外外套了很多件衣服,脖子上还围了圈毛茸茸的狐裘围脖,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衬得他乌黑的瞳仁愈发的亮。 够了,不冷了。陆凌川捉住秦鹤洲还欲给他加衣服的手。 好。秦鹤洲看着他笑笑,随即拿了门上的长剑,与他一道出了门。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落满了肩头。 秦鹤洲带着陆凌川塔上长剑,越过群山峻岭,脚下是绵延起伏的山脉,眼前是浩渺无垠的长空, 可身边的人却是一束光,是属于人间的眷恋,将他留在了这个世界。 飞到山头,不过片刻,崖边的梅花开得正盛,是皑皑白雪中垂涎欲滴的一抹艳色。 秦鹤洲从枝头折下一枝梅花,别在陆凌川耳后,对方墨色长发如瀑,围脖是雪白的,鼻尖冻得有点红,再映这枝梅花,倒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秦鹤洲就这么望着他,眸中藏着笑意,他勾了勾嘴角,无声地说:师尊,过来。 陆凌川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在他唇间落下一个吻。 这一刻,画面仿佛被定格住了。 秦鹤洲的脑海中只余下一个念头: 人间岁岁年年似今朝。 二十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一眨眼间却是真真切切地过去了。 那夜,秦鹤洲拥着陆凌川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可再醒来,人便没了,像是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他睁开眼,一切恍若隔世,入眼的是简朴的房梁与屋脊。 秦鹤洲一时有些难以适应这陌生的环境,他举起了自己的手细细打量了片刻,骨节分明的手上再无剑茧,看上去十分光洁,却在大拇指的指肚与中指的关节处留有两个一深一浅的茧子,想来是经常握笔之人留下的。 再结合如今这堪称家徒四壁却堆满了破烂卷轴的屋子,看这模样他现在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读书人。 下一秒,秦鹤洲便从床上起了身,到铜镜前照了照,他的长发以发冠束起,模样瞧上去最多二十三、四的光景,穿着一身读书人的白袍,虽然这屋子瞧着简陋,但好在他这身衣裳还算新整,配上他这身型长相,倒也显得丰神俊朗。 秦鹤洲心里揣摩着自己应该是个穷苦秀才的身份,正欲迈步在屋里寻些确切的线索, 只听门外咚!的一声,传来铜锣敲击的声响。 下一秒,门外便响起接二连三的锣鼓声,敲得震天响。 秦鹤洲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