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连续审理了十数桩案件,在审这些案件的时候,他让寿春的百姓同时看到了他宽容和残暴两方面的特性,有些人,依照以往的秦律该当凌迟,可穆晨却觉得是情有可原,将他们放了,而有些人,罪行并不重,很多人都以为大不了打通板子了事,但穆晨却觉得他们的行为是潜在的社会危害,判定了对他们施以肉刑。 当穆晨终于处理完积压的案件领着“武锋卫”回别院的时候,一条黑影潜伏在路边的民宅旁,偷偷观察着他。 黑影不知道,在他偷偷观察穆晨的时候,同样也有几道目光从不同的方向投射在他的身上,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几天,从寿春城内外出的百姓越来越多,奇怪的是,这些百姓出了城之后,很少会重新回到城内,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乳山,一个深深的山洞内,数十名黑衣人人跪坐成一圈。 坐在上首的黑衣人看了看周围坐着的一群黑衣人,不无担忧的说道:“众位想必已经知道,穆晨此次领着不少人进到寿春城,前几天,我们的人在下蔡城外的山林里,发现了孟秋的尸体,我一直在想,这一次穆晨到寿春,他的目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来检视寿春城,若不是,他很可能是已经得到我们寅家将总部迁徙到这里的消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众黑衣人也都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开口说道:“家主,若是真的穆晨已经知道我们到了这里,这一次恐怕事情不太好办,他手下的‘武锋卫’战斗力尚不能与我们寅家相匹敌,可潜藏在暗处杀了孟秋的那股势力却不能小觑,从孟秋的尸体上看,那是一批在刺杀手法上,只比我们寅家杀手更纯熟的人。” “委托我们对穆晨下手的人,曾经提醒过我,说对穆晨,一定要速战速决,尽快将他杀死,我一直也是想要这么做,可惜一直被孟秋牵绊着,如今孟秋已经死了,我们终于不用顾忌在杀穆晨的时候,背后还有人捣乱,我决定今日夜间便集合所有杀手,潜入寿春,一举将穆晨杀死!”家主思忖着,过了好一会,才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说道。 众黑衣人点了点头,其中有一人问道:“家主,我们这单生意接的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想那穆晨,过去只是将军,杀他也就杀他了,如今他已经是蔡侯,若是再对他动手,是不是有悖老家主家训?” “是啊,家主,家训中记着,我们寅家千万不要对王侯动手,我们的败亡会应验在刺杀王侯的任务中,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停止对穆晨的任务?”另一名五十多岁的黑衣人蹙着眉头,不无担忧的说道。 家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家训,只是这任务已经接下,寅家自建立以来,从未失手,此次若是在穆晨身上折了威风,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今日我再订一条约,在杀了穆晨之后,寅家不再接任何刺杀将军的任务,以免再次发生由将领封王封侯的事情。” 众黑衣人应了一声,起身离去。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商议着如何对付穆晨的时候,已经有三千名手持弓箭的蔡军士兵在乳山向九江撤离的方向设下了埋伏,而寿春城内,三百余名黑衣黑甲的“武锋卫”也已做好了出征的准备。 夜莺堡的杀手神出鬼没,就连穆晨也不知道她们如今的方位在哪里,只知这一次剪灭寅家,夜莺堡将作为主力,第一时间对寅家发起攻击。 天刚擦黑,在乳山寅家总部,上百名黑衣人笔直的站在山洞前,双眼盯着站在山洞洞口的寅家家主。 “众位,你们都是寅家的精英,在过去的日子里,你们出色的执行了无数次的刺杀任务,只是这一次,我们接了个棘手的任务,一年前,我们接下了刺杀蔡侯穆晨的任务,可是一年过去了,他依然还活着,寅家的名望因为这个任务而一落千丈,今日,我们要倾全寅家的力量将任务完成,希望各位戮力同心,不要让我失望。”家主在巡视过一遍众人之后,语调平淡的说道。 杀手们也都笔直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虽然在这里站满了人,但是除了晚风吹拂树叶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响,他们都习惯了接受任务,根本不会像一般的战士那样为几句具有鼓动性的话而群情激奋。 “报,家主,刚才我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