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乞丐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抓着他身上的虱子,仿佛这个世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快到中午,客栈小二给穆晨送来了吃食,穆晨抓起一只馒头正要往嘴里填,突然想起对面屋檐下坐着的那个乞丐,他找了块干净些的布,包起两块馒头走到窗边。 乞丐仍然坐在屋檐下,只是他现在已经不再抓虱子,而是闭着眼睛靠在墙根上,也不知他到底睡着了没有。 “喂,坐在墙角的兄弟!”穆晨站在窗口,冲那乞丐喊了一声。 乞丐睁开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对面客栈的窗口站着一个手捧布包的年轻公子。他有些茫然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条街上空空的,除了对面窗口站着的年轻公子和他再没第三个人。 乞丐站起身对穆晨拱拱手作了个揖,很有礼节的对穆晨说道:“公子是在叫在下吗?” “是啊,就是叫你呢。”穆晨笑着把手里包着馒头的布包扬了扬:“我这里有两个馒头,你先拿去吃吧,可别嫌太寒酸了。” 穆晨说着把手里的布包朝那乞丐丢了过去,乞丐伸手把馒头接住,仰起脏兮兮的脸朝穆晨笑了笑:“多谢公子,既然公子可怜在下,那我就不客气了。” 乞丐把包在外面的布取下揣进怀里,拿着馒头回到墙根坐好,大一口小一口的吞了起来。 “呦嗬,叫花子还有白面馒头吃,比我们哥几个可混的好多了!”穆晨正要转身坐回桌边吃饭,对面的一家小酒馆里走出了几个汉子,这几个汉子个个满脸横肉,迈着八字步走向乞丐,一看就知不是善类。 几个汉子走到乞丐面前,其中一个一脚踢在乞丐拿着馒头的手上,把他手中的馒头踢飞,另外几个汉子围成一个圈,把乞丐围在中间。 乞丐一见几个汉子围着他,顿时有些慌了,连忙把剩下的那个白面馒头捧了起来:“几位,几位爷,这个馒头孝敬你们,你们不要打我!” 那汉子又是抬起一脚,再次把乞丐手里的馒头踢飞了出去:“你那脏手抓过的东西难不成还要我们哥几个吃?爷今天就是看你有馒头吃,浑身不爽,想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像你这样的腌臜东西只能去吃猪食,馒头这种东西不是你该吃的!” 穆晨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因为他一时心善,施舍给乞丐两个馒头,竟然惹出这些事来。 有心想要不管,却又总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只得纵身翻上窗口跳了出去。 那汉子的拳头刚扬起来,正要往乞丐的脸上打,一只手从后面紧紧的钳住了他的手腕。他挣了两挣没有挣脱,恼恨的回过头去,只见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纯白锦衣的青年公子。 汉子有心想要发作,却又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只得皱了皱眉头,还算谦恭的问道:“不知公子为何拦住我?”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没得罪你们什么,不过就是吃了个白面馒头而已,我看几位还是放过他吧。”穆晨对那汉子微笑着,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他现在还不想在这里惹事,至少现在还不是惹事的时候。 “请问你是哪家的公子?”汉子揉着被穆晨抓的有些疼的手腕,把穆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我姓赵,你只要知道这些就行了。”穆晨眼珠转了转,随口编了句谎话。 那汉子一听穆晨说姓赵,眼睛瞪的溜圆,连忙招呼一众汉子躬身抱拳给穆晨行礼:“小人不知是赵公子大架,多有冲撞,我们都是赵免公子的家奴,今日在外面吃了几口酒,得罪了公子,还望饶恕小人不知之罪。” 穆晨点了点头,像是很随意的问那家奴道:“我堂兄现在可好?伯父让他做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一群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回答穆晨的问题。听穆晨说姓赵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怀疑是不是跟赵高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这会穆晨又直呼赵免为堂兄,这几个汉子心里已经慌乱了起来。 “怎么?难道他还没把事做成?”穆晨皱了皱眉头,装出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我堂兄做事有些心慈手软,你们这些人难道也不知道催促他一下?” 那群汉子见穆晨不高兴,又见他敢于责怪赵免,心中顿时慌了,顾不的辨别真假,如同下饺子般“噗嗵噗嗵”跪了一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