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正儿八经落在各个县,又是一大关,这个关朱厚照能做的有限。 吕恩原来的官是小了一点,不过这个年头皇帝提拔大臣不讲究什么逐级、还要按年限。 而且吕恩已经在乾清宫站了好多天了。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这个乾清宫门前的人,其实已经名满京师了。 那日,这家伙被痛骂一顿过后,终于算是醒悟过来,他去找了顾人仪、去找了顾佐,并与他们二人陈诉心惊 说完之后,他们二人都不禁赞叹起皇帝的手段,也终于明白,原来让吕恩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 就是要让他看,看看治理这个国家的实际情况有多么的复杂和困难,看看作为当政者需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而不是简单的一句‘亲君子、远小人’就可以了,看看治理好这样偌大的国家是多么的不容易。 看到了,听到了,他才知道,朝中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奸臣满地的情况。 有了这些认识,皇帝将他狠狠痛骂一顿,他自然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可笑。 当然,他也有可能死性不改,那朱厚照也不会客气。 这样十多日过后,皇帝又有旨意,宣吕恩进宫。 这次,这个家伙老实多了,而且他心里有预期,这一次皇帝肯定是要给他安排实际的职务和差事。 皇帝双手交叉抱胸,在殿里来回踱步,并打量吕恩,“朕的大臣都和朕说你是有才的人,不过你以往只当过一个县丞,仅主持过一县民田的丈量划分……你的才到底有几分呢?” 吕恩那天的眼泪完全擦干,现在神情也变了,“臣不敢妄言自己之才,只是幸得陛下提醒悔悟过后,现在只有决心,便是不管什么困难,心中始终记着要做好陛下交代的事。” “你以前应当对官场、世事很不满吧?这些天有没有想过,假如你也管了数百名官吏,你要怎么去对付那些你看不惯的人和事呢?” “还是范文正公那句话,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不管旁人如何,臣心志已明。” 朱厚照稍做停顿,他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吕恩的语气,以及看他的神态,的的确确有一股子坚定。 “通县的田地分得最好,你应该有心得吧?” 吕恩不再谦虚,他说道:“分田之事,关键在两点,其一皇上支持,这样臣就有了底气,其二,便是坚持。” “坚持?” “是的,田是死的,人是活的,朝廷已经支持,为臣子的就是不管谁阻挠,都要坚持着把这些田量好、分好。路虽远,行则将至。” “坚持,说着容易,做得还是难。还是让你去分田,你可有信心?” “回陛下,有。” 朱厚照有些怀疑,“带一千兵和带一万个兵可不一样,你以前只分过一个县的田,真的有吗?” 吕恩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陛下,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些不愿意把田分给老百姓的人,都是一个嘴脸,一颗一样的黑心。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分一个县的田,县丞是够的,再大的地方,县丞就不够了。陛下……得封臣一个大一点的官。” 尤址微微抬眼看了一下皇帝。 毕竟讲这种话的官,一年都遇不到一个。 “怎么?你不想把官当得越来越小,反而要当得越来越大?” 吕恩有些羞愧之色。 现在想想以前多可笑,一方面觉得上面当官的碌碌无为,自己也在心里鄙视这些人,但另一方面自己又什么都不做,反而要当小官,远离这些人。 “陛下,臣以后再不提那话了。” “知道就好。那么你想要当多大的官?” “陛下要臣分哪里的田,就把臣封到哪里,并且要让臣的命令,没有人敢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