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怕民众不相信,因而悬赏出来说谁将南门的木头搬到北门,他就将出五十金给这个人。 这是个很简单的典故,哪怕是威宁伯这等不精通于学术的人也在小时候蒙学听过。 王华继续解释:“陛下说朝廷建水师、护商船,这等事寻常人难以相信,纳捐这银子说不清楚,还容易为滋生腐败,再说就六万余两,倒不如买浙江商户一个信心。” “信心?” 浙江布政使宋衡说:“商业经营核心在于信心,只有预期今后会继续赚钱,商人才会继续投入资金,购买更多的织机、雇佣更多的机户,市场才会久盛不衰,杭州这样的商业之城才能持续繁荣。 若是商人没有信心,赚一笔就存起来,再赚一笔又存起来,那流通的货币始终不足,就如同人体血流不够,那始终是虚弱的。” 出身少府的宋衡这样一讲,在场之人多多少少都理解了信心二字的重要。 章黎也明白过来,“因而陛下是要借此而立下朝廷的姿态。” “是。”宋衡点头,并赞曰,“陛下每每有出人意料之举,不过事后看来确实是个好办法。” 接着他向京里来的三位拱手,“大宗伯、大司马、威宁伯,圣旨到浙江以后,布政使司衙门已经按照纳捐的名单,逐一将捐银退了回去,并且布告全城,朝廷决不会借建造水师之名而向商人敛财,不管捐银还是不捐银都是大明的商人,都受大明水师的保护!” “嗯。反响如何?” “极为热烈。”宋衡也有几分激动,“下官为官多年,也接触不少商人,鲜少见到今日这般,托关系也要给官府纳捐的。” “这个口子不能开。”王华立马提醒。 “下官知道,圣上旨意说不收,那肯定一两也不敢收。” 梅可甲道:“也有人来找了我。他们之所以要托关系纳捐,便是因为此次朝廷不仅退还了六万余两捐银,圣上还朱批嘉奖那些商户。商人最缺官府关系,有了朝廷嘉奖,他们以后就可以多出许多便利。” 不过这种机会事后肯定没有了。 所以托关系显然无用,只不过总是有人想要试一试。 商人虽然不直接为朝廷效命,但朱厚照从一开始就很注重商人的某些情怀,亲朝廷、为朝廷的,肯定会有优待。这没甚好说的。 王华和齐承遂听下来,还是觉得没什么问题。 浙江还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皇帝在此任用了不少年轻官员,圣旨在这个地方落地的情况很好,所以宴席的氛围很好。 可惜这样的宴席王芷没有参加,她毕竟还是不方便,不过她那二哥回来也基本和她一字不落的讲了。 听完后,姑娘有几分惊奇,“这么说起来,杭州已然是大变样了。” “应当是。要不明日出去看看?” 姑娘捏着手指,优雅的点了下头,“那就劳烦二哥。” “自家人不必客气。” 翌日。 兄妹俩找来一辆马车。 其实眼下的杭州城街头,最多的是各类绸缎庄和瓷器行,很多非本地的商人会选择在杭州找一个落脚点,一是方便他们和大明南洋公司进行业务往来,二也是参与到海贸大发展的趋势中。 尤其令王芷印象深刻的是,杭州街头的乞丐很少。 她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就要往外看一眼,行人来来往往,甚至还有日本国人,但确实是乞丐很少。 “陛下说过,商业是农业的重要补充,看来确实如此。开海以后,各类物产出海贸易,家家户户的织布作坊需要人,而四海汇聚的商人增多,也让客栈、酒楼乘势而起,只要不是懒汉,找个营生应该并不难。” “是,他们昨日在席间说,宁波也像这般,而且洋人和日本国人更多。而且现在最最赚钱的,不是这些大小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