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讲究人,不过我一人住这么大的院子,怕是有些浪费。” 其实盛家与其说是讲究,不如说是熟练。 ‘投资’他们这些新进进士,送得不好,不如不送。 而严嵩在想,得找个合适的时候去一趟南城,找几个使唤的人,不然总归是不方便,就像现在,外头敲门,他得出书房、过堂屋门前的两棵树到前院,再向左走七八步这才到。 “找谁?” 外边儿回道:“打扰了,在下徐昌,江西分宜人士,找新科探花严老爷。” “严老爷不认识你,你回吧。” 外边儿的声音急了,“小老爷,家父徐有铭是严老爷的表舅,请小老爷通传!” “表舅?” 严嵩琢磨着,那就是她母亲的表兄弟了。他在记忆的最角落里深挖,也只找到了一点点印象。 “嫡亲的表舅,做不了假的!我的爷爷和严老爷的外祖母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 严嵩想着他都没见过自己的外祖母。 外面的人还奇怪呢,怎么一个看大门的这么大的权力,自己都说了是亲戚,他还敢乱做主。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看了皇榜才知道家里还有亲戚在京师,在下与家父买了些上好的鸭肉,想献给严老爷。” 严嵩一想没什么大事那也还好,所以便开了门。 一开门他也不客气,“我便是严嵩。这里也没什么小老爷。” 徐昌眼疾手快,“啊,原来是表哥。表弟徐昌给你见礼了。” 这人面白无须,倒是真的年纪不大的样子。严嵩看他面相也觉得应该是个家世清白的人,不过此人脸皮太厚、见到他全然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心情比他还要畅快,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似的。 …… …… “徐兄说令尊是在下的表舅,令尊名讳……” “徐有铭。” “字什么?” “字德山。” “那么家母名讳你知晓吗?” “严老夫人本姓宴,唤作宴芸。” 徐昌回答的太过丝滑,叫严嵩怀疑都怀疑不起来,人家根本就没有思考的痕迹。 “这么说,你还真是我表舅的儿子。” “这哪里有假,小的时候我还跟随爹爹去看过姑母。” 或许看过,不过交集应该也不深。严嵩的母亲宴氏家境还行,但是父亲一般,所以他老爹一辈子要考科举,但这种独木桥能走过来的是少数。 严父考举不成,自然就开始不受重视。连带着宴氏也和自己娘家渐行渐远。 此番若不是自己中了探花,想必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个表舅出现。严嵩这心里有些功成名就的得意,又有些对世态炎凉感到悲叹。 “表哥这院子是自己买的?” 严嵩对他有防备之心,只有瞬间的停顿,随后点了点头,“是的。” “倒是小了点儿。本来我爹还准备了更大的。” 这话说的,像是很有钱似的。 不过,严嵩倒有些奇怪,“表舅人呢?” 按道理说,如果对他这个探花郎重视的话,怎样也要亲自登门吧? 结果话到这里,这个徐昌便不像刚刚一般高兴,而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表哥,我爹他被抓起来了!” 严嵩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