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谋略、又添勇武的能力还是让他们信服,再加上此次洛浦河之战,周尚文大概率是要成为他们上司的,所以事情怎么办还是要周尚文有一句话出来。 周尚文自己也想得到于子初说的这些事,但是他脑子里也有皇帝的形象,“……你们都觉得,陛下是轻易被蒙骗的人?” 听了这话,七人也不由沉默。 “司礼监也好,兵部堂官也好,即便以往他们说什么话重若千斤,但陛下是何等气象的帝王,涉及封赏功臣的大事,司礼监还能说得上一句话?” 周尚文越说信心越足,这是对他自己判断的信心,也是对皇帝的信心,“就让杨将军去做吧,咱们安安稳稳的度过今夜。” 但如何安安稳稳?八个大男人大眼对小眼啊?睡又睡不着,早就闲出了鸟。 好在恰是这个时候,有个其貌不扬的人进来,但一亮锦衣卫的牌子还是震惊了他们,“八位将军,陛下口谕,请几位星夜入宫,再续前时之约。” 周尚文表情略有振奋。 论圣眷,谁怕谁? …… …… 丰熙和郭尚坤大约出去了小半天时间,回到乾清宫也没什么话,只是在递奏疏的时候,低头和皇帝讲:“陛下,杨应宁已经到京师了。” “知道了。明日照常摆宴,咱们君臣都不要去管他了。”朱厚照脸上有些沉思,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接下来如果还是要当众不给他这个皇帝选择空间,那也没办法了,没有杨屠夫,还能吃带毛猪不成?当然他心里还是希望能顺利些,大宴群臣的时候,有个人搅局多不好? 乾清宫里烛火摇晃,炭盆也不再需要,春天的感觉还是好些,穿些单衣也方便。 丰熙不知道皇帝是什么心思,但也不敢多说,还有好几位朝廷重臣在呢。 “立复套为国策之事,朕会在大宴时向将军们宣布。”皇帝没有抬头,只是这样告诉内阁和各部尚书,“……若是没有将军愿意接此重任,那是朕教人无方,谁也怨不得。若是有人领,朕还是希望各位爱卿能暂时先放下心中的成见。咱们君臣齐心,开疆拓土,等将来到了地下,也有脸能够见祖宗。若是把祖宗的土地越守越小,咱们自己说的头头是道,后世人知道了,怕不知道要怎样耻笑我们呢!” 为了复套的事,内阁首揆都给皇帝搬开了,这个时候没有跟随刘健去的,还能有话什么好说? 所以这是没什么的。 不过韩文启奏,“陛下,若要复套,则宁夏镇亦需一支大明骑兵,微臣惭愧,按如今的国力……臣恐国库负担过重。” “知道的。因为有难度,所以咱们君臣都要勤勤恳恳,不能有一日贪图享乐,朕励精图治,各位爱卿也要忠心报国,三年做不到,那就五年,五年做不到,那就十年,朕才十五,若是能在二十五时完成此志,朕也认!因为这是朕的责任!” 这话说得特别像皇帝历来的风格。胸怀大志、坚定不移。帝王,就是需要这样。 “吾皇圣明!” 提前打招呼,已经是朱厚照给他们面子了。 就是什么都不说,又能怎么样?满朝堂的将军都是皇帝的亲信。当然那样治国过于粗暴,朱厚照并不屑。 臣子们离开后不久,司礼监的尤址回到乾清宫。他现在非常谨小慎微,一个错误的动作都不敢有,蹑手蹑脚的到御案前边儿跪下,“奴婢参见陛下。” “怎么样?”朱厚照一边写字,一边问道。 “回陛下的话。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是杨、周二人……似乎貌合神离。” 朱厚照笔锋顿住,这时他才抬头,“何以见得?” 尤址于是将那边事仔细一讲,杨尚义和他套关系,却把周尚文八人撇在一旁,这足以说明问题。 皇帝则轻轻一笑,武人玩这些心思真是又粗糙、又好笑。你要和司礼监套近乎,干什么当着周尚文的面?那意思仿佛就有点像是小孩炫耀,你瞧,我可以,你不行。 “杨守文和你说了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