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大约也想不到东宫怎么忽然扯了进来,但看内容已震惊不已:那位殿下,竟已猜到了她的对策? 但内容她大概是不喜欢的,抿了抿嘴唇,就算东宫聪慧,但这是要让他的爷爷去冒险。 却说王越老将军,压根不是沉静如水的性子,这封信接在手里,勾得是他多年的夙愿,所以一时间是坐坐不得,站站不得。 “芷儿,你说这真的是东宫来信?” 不说旁的,王老将军觉得这字体就够搞人的了。 王芷那张嫩滑的脸似能挤出水来,便是蹙眉凝思,也是不减一分艳丽。 “屠尚书的信,交代了李广之死的过程。若不是太子,陛下如何能决意杀掉李广?” 王越叹气,“关键还有周太皇太后。也不知那个老糊涂如何惹得周太皇太后对他不满的。” 宫里的事情隐秘,这些缘由他们就无从知晓了。 “不论如何,李广之死也一部分因着太子。太子怎会在此时来了这封信?” 王越一时也想不清楚,“不行,我得给东宫回信,一探究竟。不然我这心里实在难熬。” 王越急, 他是一个靠山倒了, 忽然间又有一个冒出来,那便怎么也要抓住。 但孙女王芷阻止了他,“爷爷不可。” “这有何不可?” 小姑娘薄嫩红润的嘴唇轻启,微缝之中露出一排贝齿,“本朝,东宫的位置极为特殊,太子在陛下的心中位置极重。若爷爷所念之事易如反掌,今日来的便不是信笺,而是圣旨。” 王越心头一凉,那岂不是说还有变数? “朝中诸臣想借李广之事,清仕路、整朝纲,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因此,太子算准我们有可能称病……”说到这里,姑娘秀眉又落下一分,“有如此心智,必然也做了万全准备,故而爷爷不必着急,此事必会有个结果。只不过大势难违,一旦事不成,爷爷可想好了退路?到那时,东宫发不出声音,哪怕想勉力保下爷爷,也只能秉公办理。现在去了信,反倒落了口实。” 王越一想是这个道理,但他就是心痒痒。 “可东宫是主,我是臣,东宫这样来信直截了当。若我们隔岸观火,这心思也瞒不住啊。东宫哪怕败了这一次,东宫还是东宫。你爷爷我往后再去攀他的门楣,又怎么攀得上?” 王芷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都七十二了,还考虑之后再去做官…… 她多次劝过,这时候也不必再讲这些车轱辘话,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毕竟东宫的好意,若不理不睬,确实不妥。 忽然之间,她的心头闪过一丝亮光。 “撰书!”娉婷的身影忽然转了过来。 “撰书?” “爷爷你看,东宫的信里已经说了,让爷爷将边关的形势、多年行军打仗的经验详做整理。这事不必掺和朝局吧?而且……若太子成了,此书是爷爷的功劳;若太子不成,此书也是爷爷的心迹,太子亦不会心生嫌隙。” 王越一拍手,妙啊! “只是……”也不知怎的,王芷的心头忽然猛跳,应当……不会有思虑如此周全的人吧? “只是什么?” 王芷继承了王越身形挺拔的特点,姑娘家发育又早,如今她也是身形修长,光可鉴人。 她再看了看太子的信,忍不住轻咬了嘴唇,“难道……难道东宫写信之时,已经料到我与爷爷会有今日这样心思?不然怎么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