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好多了。单随星拿着手里刚刚抽出来的体温计说,上面显示的刻度的确不那么可怕,但还是有点烧。 沈迢看都不看一眼,伸手在单随星的额头探了探温度:还有点烫。他接过单随星手里的体温计,垂眸道:三十七度五,好多了? 单随星立刻挺起胸脯,非常自信地说:真的,我觉得我现在都能立刻去直播了!他像是要表现一样,作势就要拉被子下床。 这点他倒没骗人,少直播一天就少赚一天钱,时间就是金钱啊! 你还想直播?发着烧直播?然后等着你的观众帮你打120吗?沈迢把体温计收到小盒里。 我不觉得你那帮粉丝会帮你打的样子。 沈迢把体温计重新放到原来的地方,才发现自己这句话可能会暴露他看了单随星直播间的事实。 不过好在单随星没想那么多。 单随星只觉得好委屈,他觉得可能是生病的关系:可是我没钱啊,我不就说说嘛,你还嘲讽我。 不对,是讽刺我直播间的粉丝,哦那没事了,他们可以随便讽刺。 他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又一头栽倒枕头上。 单随星其实很想再嘴炮来个三百回合,但是现在因为生病他多说一会儿都觉得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好没气势。 沈迢听见他说,眉头松开了些,说:你可以搬回来住,房产证上也有你的名字,本来你就不用搬出去。 这句话他说的很快,似乎早就准备许久一样。 那怎么可以,我那边不是还交着一年房租呢。单随星立刻坐起身,水杯溅出来几滴温水,他继续说,而且房子我好像没有出钱,怎么样都算你的啊。 沈迢觉得自己心里的牙都要咬碎完了,他现在开始怀疑面前的人病的确是好了点,都这个时候还能把你的我的分的这么清楚。 而这样的单随星,会让沈迢有点不高兴。 你那一年房租很快就会没有的。沈迢语气又变得淡淡的,他把刚刚拿来的粥放在床头柜上,顺势用手试了下碗边的温度,又把勺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拆开。 算了,我只请了上午的假,现在要去上班,你就在家里歇着就行。沈迢拿起放在一旁椅子上的风衣,还不忘强调一句,不许直播。 哦。单随星颇为不满地应了一声,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他俯身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粥喝起来,是他熟悉的那家,温度也刚刚好,因为是咸粥,即便他现在生病也不会觉得没胃口。 平心而论,沈迢的确很会照顾人的。 单随星喝着粥,心里也跟着暖乎乎的,也许一生病就会容易想的多,他想起了从前,也有好多次自己生病,然后沈迢照顾他。 他太迷糊了,无意之间好像是给沈迢添了不少麻烦,但沈迢好像从来没说过怨言。 其实跟沈迢住在一起是很好,但是毕竟离婚了,单随星想,他清楚自己跟沈迢的矛盾只要住在一起就会发生,他们总会生气,如果住在一起,复合不就更没有机会。 单随星跟沈迢在法律上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不想,很不想他们的感情就这么结束。 更何况,万一哪天沈迢要是把他的出轨对象带过来,那多尴尬。单随星越想越觉得心里酸酸的,甚至觉得,沈迢还不如是真的肾虚好了。 那么一切就不会这么复杂。 - 车里,沈迢想到刚刚单随星的话,他觉得自己是该采取点有效措施,来让小笨蛋慢慢回来。 于是心机颇深的沈迢给单随星出租屋的房东打了电话:您好,我想跟你谈一下单随星那套房子的租金问题 五分钟后,沈迢带着房东一句放心过几天我就叫他搬出去心满意足地踩油门,驱车上班了。 租金是他交的,里面住的人也是他的,现在想收回来,没什么问题。 虽然单随星暂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私立医院的病人并不那么多,请了一上午假的沈迢也并没有太大影响,两个来拔智齿的人,和三个来复查的人之后,时间差不多已经快要下班。 沈迢正在诊室里整理着这些天病人的资料,外面就进来了人。 他抬头一看,却是迈着悠闲步子走进来的吴良,于是又迅速把目光收了回去,当作没看见有人进来。 被无视的吴良毫不在意,继续笑嘻嘻地走过去:哎,你是不是采用我教给你的方法了?怎么样? 沈迢头也不抬地继续整理,等吴良问他第二声的时候才抬头:如果你少说一点,我可能就会觉得你的方法比较靠谱一点。 哎你说话客气点嘛,咱俩好歹这么多年老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