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面对着电视台的几位编导,沈梦君和小宇等人鞠躬致意后,拿起了话筒。 随着乐队的节奏响起,沈梦君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 那熟悉的旋律,让她回忆起了属于那首歌的往事; 那是刚刚结婚不久,刚刚怀上小宇爸爸的时候。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推开了家门,将一张按着手印的欠条放在了自己面前,然后翻遍了整个屋子,带着包括陪嫁的电视机一起,将所有值钱的东西搬了个了干净。 东西搬走了,这个家庭的丈夫,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也一并人间蒸发了。 直到孩子出生的时候,一个在外地的老表才捎了口信回来,那个跟自己从相识到结婚一共相处了不到半年的丈夫,在跑路的时候出了事情,死在了外地。 带着刚刚出生的孩子,她回到了娘家。 一个带着遗腹子的寡妇,日子不好过。 娘家不富裕,还有个未娶妻的弟弟。为了养活孩子,她进了市里的瓷厂。跟一群男人一起,干着最苦最累的窑工。 一炉一炉的青花,一件两分的计件工资,养活着这个破碎的家庭,也滋养着逐渐长大的孩子。 如果不出意外,日子会这样过下去。 可是后来厂子的效益不行了,厂领导兜兜转转换了几个,烧窑开开停停挺了几年,可到最后还是转了私营。 97年,她下岗了。 没了那两分钱一件的计件工资,只拿到了一共七百块钱的工龄买断。 七百块钱,买断的是十四年工龄,也是十四年的青春。 厂子门口,捧着那人生中没见过的巨款,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腰已经弯了。 那天晚上,她看着孩子的中考成绩单,咬着牙剪短了头发。 第二天一大早,她套上了“景德镇第一瓷器厂”的旧工装,拿了根扁担,去瓷器城担起了大箱。 长长的步道,一箱瓷器从东头挑到西头送上车,五毛钱。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鞋子走烂了一双又一双,肩膀上的补丁打了一层又一层。 那落满了汗水的步道上,时间随着她的来往穿梭,再次按下了快进键。 不知不觉中,孩子的下巴上冒出了绒毛胡,光滑的脸蛋上冒出了青春痘。 一次次的学费,一次次的材料费,掏空了那一趟趟赚来的一沓沓零钞。 随着孩子上了高三,她不敢再吃中午饭。 九十年代的瓷器城,汇聚了整个中国过来进货的客商。 每一天的中午,她就守在瓷器城外的餐馆前,手里拿着空的塑料袋,含着口水捂着肚子盯着一桌桌的食客......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台上,沈梦君闭着眼睛,随着歌声回到了自己的记忆之中。 台下,看着她那浑然忘我的神态,和那满是沧桑根本不符合一个二十岁姑娘的歌声,阿文瞪大了眼睛。 她的每一句歌词,都是那么的有力量。 仿佛冥冥之中随着她每一次清晰的吐字,都有一个不愿想起的往事砸在人的心头! “这个歌手!就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