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问题,秀秀脸上那一点点的愧疚,消失了。 她兴奋了起来。 “啥叫幸福?你要是问俺过得好不好,那好着哩!二蛋娶俺过门的时候,办了三十多桌酒席,光是吃喝就花了两万多块,可风光哩!” 秀秀的兴奋,让李老师的脸上绽放出了苦涩的笑容。 两万多块的酒席......自己却是拿不出来的。 甚至于,当初得知秀秀对自己有好感的时候,秀秀妈曾经跟自己提过只要拿出一千五的“肚疼钱”,就可以将秀秀娶过门。 那个时候,还在县城里上学的他,没敢跟秀秀妈说一声承诺。 “秀秀,我是说二蛋。他,他对你好吗?” “好呢!你闻闻俺身上,可香?城里女人用的哩!二十多块钱一瓶,二蛋从城里带回来的。他说村里女子身上都是一股羊膻味儿,喷上这个,就跟城里女子一个味儿哩!” 闻着秀秀伸过来的胳臂上,那刺鼻的劣质香水味,李老师讷讷的点了点头。 默默的绕过了秀秀,顺着蜿蜒的土路,大步走进了村。 在他明显萎缩萎靡下去,远没有来时挺直的背脊后,秀秀扶着肚子,攀到了村头的那块石头上。 “李娃!你别怪俺没等你!俺娘说哩对,你是有文化,可是文化......它不能当饭吃!” 身后的喊声,犹如一支利箭穿过纵横的丘陵,也穿过了李老师的胸膛。 就在他捂着胸口,亦步亦趋的朝着村里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 “咦!这是咋了,这是咋了?我咋尿裤子咧!我,我是不是要生啦?!” 随着那一声满是慌乱和惊恐的叫声,舞台暗了下去。 几秒钟之后,舞台的另一边亮起。 一座窗户上贴着略微有些褪色的土房前,聚集了一群村民。 屋子里,不断有女人传出来的哀嚎和尖叫。 “不行了,我不要生了,我受不住了。” “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疼!啊!!!!” 随着女人一生凄厉的尖叫,房子中走出了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稳婆。 “坏态啦!娃是倒着出来的。看不见头,就能看见脚和屁股,这可坏态啦!” 稳婆刚刚出来,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就冲了过去。 可对于稳婆的焦急的事情,一家人显然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能看见屁股?是男娃还是女娃?” “女娃。哎呀,现在不是说男娃还是女娃的时候。现在娃的脚在产道里卡着,都一个多时辰咧,要是再不出来,大人和娃可就都悬啦!” “那咋弄嘛!” 在一家人的恼怒的吼声中,稳婆吓了一跳:“给俺那个小铲子,用火燎一下。我再去弄弄,看看能不能把娃铲出来!” 将铲灶灰的铲子用火烧红了,稳婆转身进了屋去。 随后,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尖叫。 随着那似乎只有在地狱受刑之人才能发的出来尖叫钻进观众们的耳朵里,剧院中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尖叫中并不只有痛苦,更多的是绝望! 一阵阵的尖叫回荡在剧场之中,似乎是一道道无形的气压,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过了没一会儿,稳婆拿着沾满了鲜血的铲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