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自己的长官顶嘴,但是面对李世信,这新兵倒是来了警惕性。 看了看少尉,见对方没表示,才喏喏道:“秦小白。” “呵呵、”李世信摇了摇头,“孩子你扁平足吧?” 身体上的缺被一语道破,新兵秦小白身子一委,依旧梗着脖子嘟囔道:“嗯……额真不是体力不行……” 看着这小子一脸的倔劲儿,李世信笑着对正在忙活着的张颖喊了一声:“闺女!” “怎么干爹?” “把剪子和针线拿来!” “唉!” 放下手里的活儿,张颖回到了面包车上,小跑着将李世信要的东西送了过来。 在秦小白的一头雾水中,李世信脱下了自己的靴子。 漠北这边儿现在气温也不低,特别是晚上,比蓉店那头可要冷多了。 张颖害怕李世信拍戏冰脚,特地给他的靴子里面加了好几层的毡垫。 李世信从靴子里面掏出两幅毡垫,二话不说,拿着剪子就将脚掌和脚后跟两头剪掉。又用缝线将两幅鞋垫合并到一起,缝了起来做了一个形状类似拱桥般的垫子。 然后,递给了秦小白。 “你这足弓太平,肯定跑步起来。把这个垫上,能好点儿。” “这管用?” 拎着两片异形鞋垫,秦小白咧了咧嘴,脸上满满都是“我读书少,您老可别骗我”的表情。 “瓜怂,让你垫你就垫!” 正在这时,少尉将烟头插进黄沙中踩灭,大步走了过来。将秦小白手中的鞋垫扯下,不由分说的就给他脱了鞋,插进了那足有四十二码的作训鞋里。 帮着秦小白重新将作训鞋穿好,少尉才又对李世信呲牙一乐:“大爷,当过兵?” 记忆中,老人一段时光夹杂着雨林,曳光弹,呼喝和鲜血的记忆在脑海中飞快略过。 李世信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当过,不过我认识一个人。他也是扁平足,参军的时候次次军事考核拿倒数,谁都说他当兵也就只能当个孬兵。” “后来呢?”秦小白明显对这个很有兴趣。 面对少年的追问,李世信笑着摇了摇头:“后来啊,他在南面啪嗒着一副扁平的大脚板,拖着两个重伤的战友,在山沟里跑了一个下午,把人拉回了后方。” “真的?那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李世信说不下去了,轻轻的摇了摇头。 见李世信似乎不愿意多说,少尉将秦小白扯到了一旁,然后给李世信敬了个礼,“谢谢老前辈。我这弟弟太倔,家里不让他参军,硬是撒泼报了名。没成想,还分到我这个新兵连来了。” 呦! 听到少尉这么说,李世信将他和新兵重新打量了一番,见模样还真有六七分想象,乐了:“好,应了那句话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嗨、”少尉摆了摆手,“分不到一起去。虽然是一个军区,不过他们这一批是去高原的。” 听到这,李世信一愣。 高原兵啊…… 沉默了片刻,他重重的拍了拍秦小白的肩膀。 …… 本来,一群新兵第一次看到剧组拍戏这西洋景还有点儿拘束。 但是见到李世信这个剧组管事儿的挺和善,而且难得长官还没约束什么,都放开了脸皮。歇够了气儿之后,纷纷凑到了近处打量起来。 “老乡,你们这拍的是啥片子呀?” “看着服装造型,怕是古代战争片吧?” “肯定的啊!还用你说?” “嘿嘿嘿、” 面对一群新兵的七嘴八舌,李世信点头一笑,“对,就是战争片。说的是啊,唐朝安史之乱后,大唐漠北驻军调回长安平叛,余下的安西军数千将士深陷四十万敌军包围,与长安失去联系,独守几十年的这么一个故事。” “这段历史我知道!高中的时候学过!满城尽是白发兵的故事!” 李世信刚说完,刚才那新兵秦小白立刻欣喜的喊了一声。 “呵呵、”李世信点头,“对!万里一孤城,尽是白发兵。小伙子历史学的不错。” 被李世信夸奖了一句,秦小白胸脯挺的高高的:“那是!这段历史豪气!几千残兵于百倍之敌合围之下,在与长安千里之外坚守四十年,何等壮哉?” “切!小白,你别说这套。咱们要去的地方,比这个还远呢!” 被同伴怼了一句,秦小白瞪起了眼睛,本来想反驳,后来想想倒是自己先笑了:“是哩!是哩!咱们要去的地方,比千年前的那些白发老兵还远哩!” 看着一群新兵说古论今,李世信抿嘴一乐,拍了拍好奇的捅咕着摄像机的秦小白脑袋。 “孩子,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