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挺着胸脯,煞有其事道:“上京沈家三姑娘,我小姨。” 守卫二人你望我我望你,王爷竟然还有个如此貌美的幼妹? 瞧这模样,确实很像亲兄妹,都俊到一块去了。 守卫不疑有他,很快便放了行,随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没多久,沈三姑娘此人便传遍了军营。 各处的军营许是都长得一个样,虞锦四处一扫,倒觉得与灵州的军营无甚差异,庄严、肃穆,整整齐齐。 到了马圈,楚澜牵出一匹胸脯一簇银毛的白马,说:“我平时便在此处习武,骑马,练鞭。” 这是了解楚澜最好的时机。 虞锦点点头,问:“你的武艺是阿兄所授?” 楚澜“唔”了声,并不想回忆这段过程,只说:“舅舅说女儿家旁的可以不会,自保能力得有,但我身板太小,刀枪扛不住,剑也使不稳,他便替我择了软鞭。你别瞧他平日那样凶冷,但在练兵磨将上可半点不含糊,他——” 虞锦狐疑地看了楚澜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瞧见一个身着铁甲的男人。 楚澜道:“秦都尉!秦都尉!” ======== 营帐里。 几人围在一张舆图前。 “喀什部屡屡进犯,走的都是这条山间小道,偏此处是山谷,丛林茂密,每每都被突袭了个彻底!” “且他们的战马强悍,垚南所产的马匹,实在是差一截啊!” “仓州简直是坐地起价,吃准了垚南要购粮,最近便只能求助仓州,那劳什子刺史竟将粮价抬到了三倍不止!” 沈却一身冰冷的盔甲,闻言只是静静看一眼舆图,随后指着一角的陡峭地势道:“多设一个哨点在这,地势高,且东南方向恰无丛林阻挡。” 他神色专注,点了点某一处,继续说:“从今夜起,狼仓关的布防换新的布防图,每三夜一换。其余粮马之事,我会解决。” 闻言,几个将士便都点点头,松懈下来。 其中,一身着铜色铁甲的少将道:“王爷,听闻此次回府,您还将上京的幼妹一并带回了?” 有不知情的人惊疑道:“王爷竟还有幼妹?我跟随王爷这么些年,我怎的不知?” “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能知道什么?那三姑娘不是正在营地里么,方才一路走来,你就没听那些个守卫在说甚?” 沈却一顿,抬眸看向说话的人,不及开口,就听营帐外传来一阵慌乱的惊呼:“王爷!王爷!” 帘幔猛地被撩开,士兵喘着气道:“王、王爷,您快去马圈那瞧一眼吧!” 男人脸色微变,抬脚离开,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第20章 惩罚? 我将来的夫君。 马圈一片狼藉,圈马的棚屋楹柱断了两根,屋顶便就这么半塌了下来,响起马儿惊慌的嘶吼声。 这些矮种马尚未受训,很快就三五成群从半旧的围栏挤了出来,四处乱撞,比之前些日子都尉府的惨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澜乘马一跃而上,长鞭直指秦昶平,可对方只一味避让,并不出手。 众所周知,这秦都尉见了王府表姑娘素来都是绕道走的,这事说来话长,便不得不提及两年前营地的一场比试—— 那场比试的最终战利品,乃是一柄出自大师之手的利如刀削的长剑。 剑身通体泛着银光,深得楚澜喜欢。 于是,表姑娘一身男儿装入了那次比试,还撂倒了一群虾兵蟹将,然而,却独独败在秦都尉秦昶平手里。 败就败了吧,关键是败得极其难看,莫说还手,是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但天理良心,倘若知晓那男儿装下是楚澜,秦昶平绝不会下如此狠手,可事到最后,也已经晚了。 楚澜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自此后勤学苦练,势要打赢秦昶平。 久而久之,那柄长剑早就不是她心里的执念,她如今只一心要与秦都尉较个高下。 可知她身份,秦昶平又如何能动手,只好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楚澜挥下鞭子,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着急道:“你躲什么!你出手!” 秦昶平侧身避开,道:“楚姑娘,您收手吧,王爷今日在营中。” 闻言,楚澜动作确实滞了半瞬,但很快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去,说:“你一个大男人,光明正大与我打一场,即便是输我也认,我又不赖账,你究竟怕什么?” 秦昶平蹙眉,坦言道:“当年伤了楚姑娘,已受家父重罚,若楚姑娘再因我卧床静养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