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突然被踹倒在地,手腕处银光一闪,掉在地上和瓷砖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胡笠的脚还未收回,顺道又把他往边上踢了踢,地面上露出一把折迭钢刀。他瞟了王路平一眼。 王路平:“咦?我刚才没摸到啊?藏哪儿了?” “他一直握在袖子里。”胡笠道。 赵云平也上前看,惊讶道:“这是我房间里的那把。”他过来后买了防身用的。 好险,差点闯祸。王路平这下搜身搜得更加仔细。 姚而握则有些瑟瑟发抖。 她想起在楼梯上撞见时,那人的手臂就横在胸前,是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如果她当时拦住他们,楼下又没有人,他们会不会直接杀了她? 她扶着栏杆坐下,开始哭。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样的事?做好事还能招来杀身之祸吗? 一时间,而握的悲鸣,歹人的怒吼,房间里婴儿的哭声,混作一团。吵得人天灵盖都疼。 胡笠揉揉太阳穴,让他们把这两人捆起来,“等县里来人再说。你们先找地方休整,两个小时后出发。” 说着拉起而握,强行让她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 而握房间里有些乱,行李箱和各个抽屉都被翻开过,她哭哭啼啼地抹眼泪。又委屈又后怕。 胡笠问她吃不吃小面包,“刚从学校那边拿过来的。” 而握今天就喝了一碗糊糊汤,早就饿了,她吸了口气,收了眼泪,撇着嘴说吃。 胡笠从口袋里掏出叁个小面包,还有一瓶矿泉水,放她床头柜上。“吃完睡一会儿,今天要赶路的。” 而握脱掉外面的脏衣服,穿着秋衣秋裤窝进被子里,小口吃着面包,“不能开车吗?”路不是修好了? “只能过人,还不能通车。” “那赵云平跟我们一起走吗?” “看他的意愿。” 而握安静地吃完一个小面包,又撕开第二个。胡笠转身欲走,她突然问道:“我是个麻烦精对不对?” “什么?” “如果我好好住在县城里,我起码会提前两天离开。根本不会遇到后面的事。也不用劳累你们亲涉险境。” 胡笠已经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意外,你不要自责。再说,还有那些受了你救济的,他们会感谢你的。”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房屋牢固的都没事,房屋不牢固的还是出了事。受了小伤的是王婶她们包扎的,受了重伤的,我也没办法带他们出去。我除了提供了一些,也不是多重要的吃的和用的,什么忙也没帮上……” 而她唯一剩的钱,原先在此处只是无用的东西,今日却直接成了引诱人犯罪的引子。如果她做的好事,会引发数倍效应的坏事…… “我这样,真的算是做好事吗?” 而握茫然了。 胡笠没法儿回答,只是给她拉上被子,手心盖住她的眼睛,“蝴蝶效应罢了,与你无关。先睡一觉吧,别想了……” 胡笠掌心下的睫毛抖动了两下,“蝴蝶效应?你之前对我那么凶,今天却很有耐心。也是蝴蝶效应吗?” “嗯,以前是我做得不对。给二小姐道歉。”胡笠爽快道:“能休息了吗?” “嗯。”她点点头,“你睡沙发上好不好?我还是有点怕……” 而握闭上眼睛很快就睡沉了,但她知道自己有点不对劲。她感觉到身上很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听到忽远忽近的声音在喊她,想睁眼却又睁不开。然后似乎有人在搬动她的身体…… 再有意识时,她已经在胡笠背上了。昏昏沉沉,头痛欲裂。 她生病了。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还未等胡笠说话,她又“噫呜呜”地哭道:“别嫌我麻烦,等我出去后,我给你们包大红包……” 说完,才放心地又昏睡过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