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笠继续说,“而握的生活,应该是骄扬恣意的,无拘无束的,我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我们真的不合适。” 一沁回去后想了许久,究竟是怎么样才算对而握好。是让她达成心愿?还是免于可能的情伤? 胡笠对而握,真的是铁石心肠? 一沁总觉得不会。说到底,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就算不爱她,也不会这样排斥她吧?还是说,他的“排斥”本身就是故意为之? 一沁越想越觉得,那晚胡笠的话没那么绝情。只要胡笠能喜欢上而握,那情伤肯定不是而握受。 所以,她看到换班的胡笠,第一时间给而握打了电话,准备套话给妹妹听,哄哄她…… —— 访问接近尾声,这次的任务也快告一段落。结束后,他可能会有两叁天的假期。 至于做什么,他还没有想好。 换班休息,他回房间的走廊里,看到一沁浅笑着朝他走过来。 她仍然是得体的工作装,浅色衬衫,深色西装裤,黑色的中跟皮鞋。地面上铺满地毯,走过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他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 很奇妙。看着她的身影,他最近纷杂的思绪竟渐渐清晰起来。 他那晚说他懂一沁,可不是什么托辞。 他是烈士的儿子,是首长的养子,他不得不行端坐正,做一个不愧于自己身份的人。更不用说,后来元首的看重,更让他不可有一丝懈怠。 几重荣誉,几重压力。 胡笠是国家最忠诚的战士,是父亲心中的骄傲,是弟弟们眼里的榜样。 至于他是谁?又有谁知道? 他第一眼看到一沁,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后来在西山别墅,在公园,在马场,在舞会,匆匆几个照面,他却好像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她是体贴母亲的乖女儿,是照顾弟妹的温柔姐姐,是游刃有余的外交人员,至于她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也只有在马背上时的那一点得意,在被那些男人围住时的那一点嫌弃,在阳台上躲人时的那一点懊恼,被他无意窥到几分。 仿佛一张美人图,突然活了一样。 这样一个既有意思,又能懂他的人,居然就在眼前吗? 他恍然大悟,几乎迫不及待地向她提出邀请。他们曾经是相亲对象,如果重新开始,也不突兀吧? 可是她的表情一下子垮掉,甚至有一丝惊恐。她的身体僵了好几秒,才绷着声音,“你……一定在开玩笑对不对?” 她常见的笑容此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只有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眸,好像他一旦说出否定的回答,就要立刻把他咬死。 真是罕见。是她自己吗? 胡笠笑道:“之前我们吃饭那次,彼此都有一些误会。既然我们现在都是单身,也许可以重新认识一下?至于姚二小姐,她生活中的乐趣应该很多,很快就不记得我了。” 一沁冷笑,“你倒蛮了解她的。” “大院里的孩子多,各种性格的都有,二小姐这样的,我也听说过。” 风一阵,雨一阵的,来得猛,去得快。胡笠心里有数。 “怎么?你觉得她是困扰,还是负担?” 胡笠想起那些有来无回的短信,她有些忐忑又有些娇气地说她找到工作了…… 他说,“只是,不合时宜罢了。” 一沁脸色和缓了一些,但对他的提议仍然没有兴趣,“就算没有而握,我也不会同意。” “为什么?” “你当初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搞黄相亲呢?”一沁反问道。 时过境迁,说出来也没什么。他承认当时对她们母女有一些偏见。 一沁点头表示理解,“那现在就没关系了吗?我们的身份还是没有变啊?” “可是我眼中的你不一样了。”胡笠直白道。 一沁抬头看向他,眼神中有惊讶,有警惕,“我不明白,我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胡笠俯身看着她的眼睛,“很不一样。” 她的眼睫剧烈抖动了几下,然后半阖上眼帘,低着头,“你那天说的话很对。” “什么?” “我的确不能确定,你和而握在一起,会不会让她更伤心。” 胡笠不知道话题怎么又引向了而握,一沁继续说道:“是不是大部分人在你眼里都是透明的?你觉得你很聪明?” 胡笠愣住。不知道是因她的态度震撼,还是因她说的话惊讶。 她说,“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的。” “我不是故意要揣摩你的心意,如果冒犯你了,我跟你道歉。”他郑重道。 “无所谓。”一沁退后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这次她的眼神很平静,“只是希望胡主任能说到做到,不要再去招惹而握,以后都不要再见了。今晚的对话,我可以当从来没有发生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