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扳了她的肩头,他心下又酸又气失了笑,他看着她的眼睛。 “我在你这里,犯了什么大罪?要如此惩罚?” 他问她犯了什么罪。 俞姝听得不是滋味。 他能犯什么大罪?只不过是她和暮哥儿,都要习惯离开他的日子罢了。 她沉默了半晌,轻拍着小儿,小儿慢慢睡着了。 她没有回答五爷,五爷从后抱着她,低头在她颈间。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五爷想,他当时是不该追着她问,她不肯说,定是有她的难言之隐。 等侍卫查清楚回来,也就都知道了。 庭院里,秋风扫落叶,房内窗下,俞姝轻拍着小儿,小儿睡得正酣,五爷抱着俞姝,亦轻轻拍着她的手臂。 “别同我置气,也别再说那样的话了。下次我再听你说这般话,可要生气了。” 男人说生气,可声音却如秋风一般萧瑟。 可就算她不说,这一天也很快就到来了。 他就算是生气,她不得不这样为之…… 俞姝心下酸了酸,可也只能将一切沉在心中。 …… 翌日晌午,正院突然来了人传话。 詹五爷刚下朝,正在房中换衣,闻言问了一句,“是有什么事?” 传话的人说不知,“夫人请了五爷、老夫人和韩姨娘同去,说是一桩紧要的事情。” 五爷皱了皱眉,换了衣裳先去了沁云居,见俞姝也听说了,两人一起去了正院。 老夫人已经到了,詹淑贤笑着同联袂而来的两人打了招呼。 众人落座,她开了口。 “今日府里来了位客,我是不认识的,下面的人更不认识,但这人说,他是冰州来的,也姓韩,是韩姨娘的亲族。” 这话一出,俞姝心下紧了一紧。 好端端的,竟要给她认亲么? 老夫人看了看自己女儿,而五爷看了俞姝一眼。 “此人认识阿姝?他可有说,与阿姝是何关系?” 詹淑贤道没有,“正因如此,我这才十分不确定。” 她说着,看向俞姝,“不若将此人请上来,韩姨娘自己认一认好了。” 说完,就让把人带上来。 来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看衣着打扮,像个商户。 冰州存县韩氏一族确实经商,俞姝也道自家是商户出身,并不否认这一点。 俞姝并不能看清此人,只能隐约看个影子。 可不管是什么人,她都是不认识的。 韩氏是她姨母夫家的姓氏,少许她认识的韩氏族人,因为受她家牵连,都已死了,剩下的族人,她自然是一个都不认识。 这个人也不例外。 俞姝抿了抿唇,静默看了一眼上首的宴夫人。 把这么个人请过来,是什么意思? 俞姝神色不变,詹淑贤留意着她,见她到了这时,还稳如磐石一般,颇有些意外。 看来这位韩姨娘真不是一般人。 不过不要紧,她笑着问了上来的那韩氏族人,此人唤作魏北海。 “都是冰州存县来的,你可识得我们韩姨娘?” 詹淑贤话音落地,此人就朝着俞姝看了过来。 这人倒是不急着开口,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俞姝,好似在翻陈年的记忆来辨认。 俞姝暗觉不好,但也只能任他打量。 五爷皱起了眉来,他不喜此人的目光,仿佛在验证真伪一般。 男人在那魏北海开口前,便沉着脸道,“认识便认识,不认识便不认识,存县韩氏一族又不只三五人,隔着房头有不认识的,也是正常。” 这话简直给俞姝铺好了退路。 俞姝不禁看向男人,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他稳坐在上首,通身的气势压着厅里不安之气。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