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苦,倒也不必客气。”她看了他一眼,“只是我想着,既然离开了朝廷境内,倒也不必这么急着赶路了。” 她说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了的人,“我如今没什么身份了,倒可以游山玩水一番,也算得一种逍遥。” 游山玩水?俞厉听得暗觉好笑。 他是劫持人质呢,哪有时间陪她游山玩水? 但眼下身份的误会并未说破,俞厉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只好道,“阏氏暂时不要游乐,处处都在打仗,很是不安全。” 他劝她,却也在阻拦,但温彦还是不死心,反而问了一句。 “将军是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其实,若是将军还有事,大可以先行一步。”她笑得十分体贴,“我等慢慢走便是了。” 俞厉险些笑出声来。 他好不容易把人劫了,能再放了她走? 她是发现什么不对了吧? 但人家这般客气,俞厉实在不知道,怎么点破自己是劫持她的人这一事实。 他正想着,突然有人在旁替他说了。 “温彦阏氏莫想着支开我们了,我们本也不是接你回朝廷的人,” 卫泽言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而且指了俞厉,“这位是虞城将军俞厉,我们此行就是劫你去虞城的。你别想逃了。” 如此明白,如此没有遮掩。 下一息,俞厉见这位阏氏,像是被冰冻住一样,定在了原地,火辣辣的日头也晒不化她震惊的神情。 她倒是没哭也没闹,只是定的稳稳的,嘴巴长着,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俞厉。 俞厉好笑的不行,险些憋不住了,只能咳嗽两声以作掩饰。 他想,她估计终于知道,于将军和俞将军的区别了。 只是在那震惊目光里,俞厉颇为不好意思地看向了一旁。 但她最后什么都没说,过了半晌,“哦”了一声,转身回了马车。 俞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叫了卫泽言,“我正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你厉害。” 卫泽言也颇觉好笑,但提醒俞厉。 “反正她早晚要知道,说了就说了,咱们严加看管就是。眼下最要紧的,一来别被朝廷的人发现,二来尽快返回虞城,同勤王手下各城将领联合起来,一旦朝廷来犯,将军可就要打起精神来了。” 那正是称王的契机。 俞厉在这话里,严肃了神色,想到了在贸州时妹妹的叮嘱。 唯有他立起来且立住了,妹妹才能更加有依靠。 * 京城,皇宫。 有几位夫人来给宴夫人敬酒。 “国公爷打了胜仗,真令人振奋!不知国公爷还要多久得回?夫人定是早就期盼着了吧?” 宴夫人说是,“国公爷能为朝廷征战,平定袁襄,真乃一大幸事。我自是盼着国公爷回的,但也要各地安稳,才更好。” 这几位夫人听了,都称赞宴夫人深明大义,“只有心胸阔达的夫人您,才能同国公爷这样的英豪琴瑟相合,可真是羡煞我等了。” 宴夫人笑着没说话。 这时,突然有人问了一句,“听说国公爷带了新纳的姨娘过去,那姨娘有孕了?” 问话的正是钱太妃。 宴夫人本还以为今次避过去了,但钱太妃还是问了起来。 但这次,宴夫人心中有底气的多。 “是有孕了,菩萨保佑,盼她顺利生产。” 众夫人都道贺,当着宴夫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但钱太妃可不这般顾及,招手让宴夫人做到自己身边来。 宴夫人走过去,钱太妃便拉了她的手。 “你是贤良大度,但妾生的,到底是妾生的,你若能怀了国公爷的子嗣,为国公爷添嫡子,岂不更好?” 这是妻妾盛行以来,亘古不变的正室道理。 宴夫人低头笑了笑,笑声甚是无奈,再抬头,面露凄容。 “臣妇如何不想?只是这又有什么办法?臣妇这喘症一来难能撑到将孩子生下,二来也可能传给孩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