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她捂着手上的新伤,苦笑了起来。 如果人的运气有个波动,那么她今日已经跌到了谷底。 深夜的国公府小路上,俞姝直起身子,再次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她缓慢地站了起来,继续数着步数,慢慢走回指给她的偏僻房间。 她想自己运气背些,也没所谓。 只要她哥哥和另两位兄长无虞即可。 但愿这位詹五爷的天罗地网,捉不到她的哥哥。 但愿他费力一场,只能扑了个空。 但愿他想要的一切,都没有。 …… 深水轩,詹司柏从净房回来,房里已经没了那盲女。 他叫了小厮文泽,“人走了?” 文泽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的五爷,没做逗留。” 詹五爷微微抿唇,又吩咐文泽。 “瞧瞧夫人睡了没有,若是没睡,便同夫人道一声吧。” * 这一场夜雨在半夜时渐渐停了下来。 翌日,天仍阴着,想来京城是进了秋雨季里,阴雨时候多,晴时少。 周嬷嬷起了个大早给宴夫人报了信。 “……夫人估计是想不到,五爷昨晚半夜把人撵了。” 宴夫人一愣,“不是说收了那韩氏吗?” 周嬷嬷说没错,“但五爷事后……还是撵了韩氏走了。” 宴夫人讶然,又问,“那盲女能自己回去?” “她倒是记得路,就是这雨天湿滑,她又瞧不见,摔得厉害了,膝盖肿了起来,手也破了……” “没破相吧?让人给她炖一种姜汤,可别伤寒。”宴夫人叹气。 “五爷可真是……” 周嬷嬷说盲女不打紧,“她又不是千金小姐,能有什么大事呢?” 宴夫人嗯了一声,想起了更要紧的事。 “既然收了,总要给个名分。快把五爷请来,把那韩氏也叫过来。” …… 深水轩。 詹司柏用过早饭后,副将穆行州便来回禀了昨日的事。 “人没抓到?”詹司柏看了他一眼。 穆行州跪下请罪,“国公爷恕罪,这三人来路不明,但身法极不简单。尤其用刀和用箭的二人,不似寻常人,一时让他们脱了身。” 穆行州昨日先詹司柏一步回京,在路上一眼看到那四人便觉不对。 他试探问了一句,没想到其中一人当即出箭。 那箭法高超,若非是他心有所防,只怕已被射于马下。 他说完那三人,见国公爷沉默不言语,又回禀了另一余党的情况。 “是个瘦弱男人,闯进那绸缎铺便不见了。但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属下让人来回查验了几遍,竟都没有那人踪迹。” 穆行州说着,面露愧色。 两边都没有明确进展,唯一庆幸的是,因为詹司柏下令及时,城门封闭,这四人都还在京中。 穆行州不敢多看詹司柏的脸色,后者抿着嘴默默握了握手边的茶盅,不知在思量什么。 “继续搜,尽量活捉。” “是。” 穆行州刚要走,周嬷嬷便到了。 周嬷嬷跟他行礼,穆行州问了一句,“嬷嬷一早寻五爷?” 周嬷嬷说是,笑着同穆行州道,“五爷今日要纳妾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