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亲手杀了你。孟辄晚说。 颜静初点点头,我能理解。 孟辄晚道:我不是为了听一句,我能理解的。 颜静初道;那好吧,我打开了自毁系统,这间卧室还有五分钟爆炸,你要留在这,给我殉情吗? 孟辄晚一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出了狂喜。 颜静初静静地看他,等待孟辄晚做一个决定。 孟辄晚半跪在颜静初面前,他低声道:我知道你在等什么。颜静初,你可不是为了等死,卧室里还有其他可以出去的装置,对吧。 颜静初笑容不变。 他不意外,也不遗憾。 他居然感觉高兴,高兴孟辄晚比二十年前那个只会哭的孩子长进多了。 谢谢颜老师教我。孟辄晚说。 颜静初扬起笑容,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学的,比我教的好得多。 颜静初的笑容很美。 美得耀眼。 他第一次见到颜静初时,颜静初就是那么美丽,仿佛纤尘不染,仿佛窗明几净。 孟辄晚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小少爷从小到大没打过人,也没伤过人,刚才那一管药都是手颤抖着刺进去的。 颜静初猝不及防,嘴角渗出血丝。 他自己不小心咬的。 孟辄晚和颜静初之间隔的不是什么私人恩怨,他们俩之间隔的是几条人命。 颜静初连整理一下头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苦笑着说:你这么报复是不是太轻了。 颜静初真是漂亮的惊人。 他的漂亮不会让人不想杀他,反而想让人亲手杀了他。 但是孟辄晚没有。 孟辄晚知道颜静初说到做到,他说还有五分钟爆炸,就真的会有五分钟爆炸。 颜静初没有再说话。 他偏着头靠在床边,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 孟辄晚手指颤抖地扒开散他脸上的头发。 孟辄晚觉得自己疯了。 他早就该疯了。 五分钟很快。 他从卧室中出来。 楚锐和廖谨已经到了,身后黑乎乎的一片都是拿着枪的人。 孟辄晚晃了晃发疼的脑袋,朝他们走过去。 他身后的卧室轰然炸开,火光冲天。 定点爆炸,从不远处走过来孟辄晚一点事都没有。 孟辄晚第一句话是:有烟吗? 楚锐这段时间不抽烟,他看廖谨。 廖谨抽烟次数屈指可数,身上更不可能有烟。 孟辄晚抿唇。 颜静初阁下在里面。这是一个陈述句。 孟辄晚道:嗯。 他最终还是摸到了一根烟,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大口,像是马上就要渴死的人看见了水。 过了一会他才道:我确定他死了。 舅舅这样的人,廖谨开口道: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让自己死。 是的,所以在爆炸开始之前我先给他注射了一针麻醉剂。孟辄晚道:我能确保他死了。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他朝两个人颔首,先离开了。 孟辄晚所说的事情是关于资料的后续公开。 他做的很好,很聪明,并且恰到好处。 他太知道如何煽动人的情绪了,在报道中颜静初和聂远洲两个人就是丧心病狂,无所不为的疯子,虽然事实上也是如此,但是显然,报道艺术加工的色彩浓厚更浓厚了些。 不过身为议长候选人的孟辄晚确实因此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颜静初遗嘱上的继承人确实是颜谨。 这位没几个人知道的颜谨甚至没有露面,而是直接把颜静初留下的全部合法资产都直接卖掉了。 廖谨走进病房。 他将玫瑰花放好。 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廖谨长得很像他母亲。 廖谨低下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女人。 他知道对方已经没有呼吸了,他知道。 这个宛如玫瑰一样,生与死在她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概念的女人在今天早上停止了呼吸,他知道。 颜静韫的眼角亮晶晶的。 是,眼泪。 廖谨起身。 楚锐在外面等他。 还没等楚锐开口,廖谨道:我知道,这对我母亲来说是种解脱。 楚锐:...... 廖谨平静地说:没什么,我不是很难过。我的母亲一直都不爱我,我也不爱她。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