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结果。 我的父亲很爱我,他真的很爱我,这点我应该和你说过。楚锐道:他过世的时候我才参军,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啊,廖谨,我一直被娇惯着长大,我从小说一不二,因为我父亲的原因,我的同事,我的上司愿意对我保持无限的宽容,我承认这很不公平,我承认。 但是廖谨,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有借用我父亲的权力和声明做过一点多余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我尽量不让任何人知道我是楚恒的儿子,这大概是少年人的某种骄傲,有点蠢,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比现在的我有底线得多。 我听到我父亲过世的消息时我正在训练,我在靶场上,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异常,因为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新兵,直到教官踹了我一脚,让我看看我面前已经降到百分之十二的命中率。 廖谨当然知道。 因为上一次他和楚锐在一起。 没有人知道楚锐的身份,所以他们低声又肆无忌惮地议论起了这位部长阁下的死因。 廖谨转头看楚锐。 楚锐拿着枪,他一直盯着靶子,一动不动,仿佛那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只有廖谨看得到,楚锐乌黑的眼中像是裂开了琉璃似的,全是细碎的光。 那是眼泪。 廖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夺过了楚锐的枪。 楚锐愣了几秒,然后他冷漠地问:怎么了? 气氛一瞬间有些剑拔弩张。 廖谨沉默了半天,才道:没有子弹了。 楚锐按着太阳穴。 他头疼的要命,训练营的规则是新兵在训练期间绝对不能离开训练营,无论出了什么事情。 楚恒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死? 那不只是个小小的剿匪吗? 是人为吗? 如果是人为,那么家里现在怎么样? 他自己呢?他又该怎么做? 一瞬间涌出的问题几乎要把楚锐逼疯了。 其实他应该感谢廖谨,因为此刻,他手颤的已经拿不住枪。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现在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安全的。 廖谨把枪插回楚锐的腰间,他们离得很近,近得楚锐几乎能碰到廖谨的睫毛。 然后廖谨拿起他自己的枪,转身瞄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只不过,他把防护手套扯下来了一只。 他开枪。 咔的一声。 枪巨大的后坐力足以震碎廖谨的骨头,而事实上也仿佛确实是如此。 廖谨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教官跑了过来。 廖谨脸色苍白,睫毛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眼泪。 他是个美人,这样哭也让人觉得我见犹怜,可是军队不是欣赏美人,也不是怜香惜玉的地方。 教官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站在二人附近的一位军官开口道:廖谨他刚才摘下了...... 手断了。他抬起胳膊,右手手腕以一个相当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廖谨说:抱歉,长官,我能不能去一趟医务室? 教官点了点头。 廖谨挣扎着站起,他刚起身就一个踉跄,直接砸到了楚锐的怀里。 教官微微皱眉,他道:我记得,你受伤的是手。 廖谨不介意朝自己的腿再开一枪,但是之后他还要正常参加训练,腿伤比其他部位更难恢复。 教官怀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 廖谨低下头,似乎有点尴尬,又在忍着疼地说;我......疼的腿软,能不能麻烦楚锐把我送过去? 教官看楚锐。 楚锐他不专心,他甚至在走神,在廖谨推了他一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含糊地嗯了一声。 教官挥手让两个人离开。 廖谨被楚锐扶着走向医务室。 医务室内并没有医生,电子设备已经足够了。 廖谨熟练地启动仪器,然后把自己关进了修复舱里。 楚锐突然意识到了廖谨在做什么。 整个医务室内安静的只有仪器响动的声音和他的呼吸声。 修复舱的隔音相当好,廖谨在里面什么都听不见。 楚锐靠着修复舱。 他深吸一口气,眼泪一瞬间从眼眶中滑了下来。 廖谨没有关紧修复舱的门,他按着自己疼的要命的手,并没有去拥抱楚锐的打算。 他们的关系让他们远远没法那样亲密。 这是廖谨第一次看见楚锐哭,在他死之前,也是最后一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