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第一时间给家里打电话,母亲不在,父亲很不耐烦:“你的生意,自己处理。”说罢,冷冰冰地挂了电话。 他再给爷爷打电话,爷爷的声音很平静:“做生意嘛,有赚就会有亏,正常。” 他求爷爷向深市外贸局施压,易秉松却变了脸:“你奶奶被公安带走,因为谋杀;你妈妈也被国安部门带走,说她是间谍。现在易家正在接受上头的全面审查,我帮不了你。” “咔嗒!”电话挂断,易和新感觉天要塌了。 温柔可亲的妈妈是间谍?这这这……这从何说起?怎么可能! 数百年传承,与共和国荣辱与共的易家,竟然会一夜之间变天,要被审查? 那曾经的特权呢?曾经的荣耀呢?就这样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么? 难怪杨旗敢反水,原来是知道易家出了问题,翻脸不认人,无耻! 惶恐不安的易和新完全乱了方寸,根本不知道应该向谁求助。还是周武提醒了一句:“要不,找你大哥想想办法?” 周武也想跑,但玉米采购的钱还没有付,他跑不了。现在怎么办?只能想办法让易和新拿出钱来。 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易家家大业大,易和新怎么可能连十八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虽说机场易和裕对易和新冷言冷语,但血缘关系扯不断。易和新现在当大哥是救命的稻草,死死抓住不放,再没有先前的倨傲,一脸的委屈,像一个被欺负的孩子终于见到大人:“大哥,我们家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我好怕。” 易和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大哥,爷爷和爸爸都不管我们,我们现在只有你了……求你帮帮我们吧?” 易和裕当然知道原因,钱美华被抓,在审问清楚之前,易家肯定脱不了干系。他的态度很冷静:“连家主都帮不了的事,我能做什么?” 易和新瞪大了眼睛:“大哥,你要见死不救吗?” 易和裕瞟了他一眼:“你怎么不骂你爸见死不救?怎么不骂爷爷见死不救?” 林景严在一旁撇了撇嘴:“柿子专捡软的捏呗。” 易和新跺了跺脚,有些烦躁。他顺风顺水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挫折?到底年轻,经历的事情少,一遇到生意失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止损。 “大哥,你不是在进出口贸易大会上做得不错吗?我刚来就听说你们签了很多订单。先借点钱我,总可以吧?” 易和裕问:“借钱做什么?” 易和新扁着嘴,没好气地说:“能做什么?玉米现在压在羊城的火车站货场,我连保管费都交不起。你先借我五万块吧,我想办法把这些玉米就地处理掉。” 周武心疼得要命,叹气道:“一毛三采购来的,现在也不知道在羊城能不能找到买家,六百吨啊,这么多一时半会怎么处理得掉?贱卖,都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一天光是保管费就得大几百呢,真是血亏。” 易和裕与林景严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微微点头。 林景严问:“你打算卖多少钱?” 周武眼珠子一转,惊喜道:“你想买?” 林景严狮子大开口:“对半砍,我要了。” 易和新跳了起来:“七分钱一斤?你开什么玩笑!就算亏本,也不能卖这个价格。” 林景严悠哉哉背手而立,一脸的嫌弃:“我是看你们可怜才开口问价。既然觉得我在开玩笑,那你们自己去解决保管费吧,我们没钱借你。” 易和新看向易和裕:“大哥,他趁火打劫。” 易和裕微微一笑:“我没钱借。连父亲都说:你的生意,自己处理。我哪里敢插手?” 易和新抬手指向易和裕,咬牙道:“大哥,我俩是嫡亲的兄弟呢,你就不能帮帮我吗?只是先借点钱我交保管费,都不行?” 易和裕摇头:“不行。”他转头看向周武,语带嘲讽,“周老板不是有钱人吗,怎么连大几百块钱都交不起?” 周武被他凤眼一扫,心虚不已。他有钱,但不愿意拿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