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曼黑塞的话来说,那就是人类从来都是既痛苦又幸福地活着。 那又有什么意义?继国岩胜终于有了回应,就连愤怒无望和痛苦,在这世界上也毫无价值 无价值?青年闭上眼,夏夜的风吹动他的头发,你的痛苦独属于你,它不是数千年前希腊先贤的痛苦,不是遥远的宇宙尽头的某个存在的痛苦,更不是你身边任何一个人的痛苦。 可无法解明。 是啊因为它是你曾经作为人类活着的证明,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深刻到能够与神明的重量等同。 人的脑海,或者说人类的心,是根本无法计量的事物。 武士沉默了。 要是为了生命的意义之类的事情烦恼,恐怕只会钻进死胡同啊,还不如多看部电影。 房石阳明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 既然岩胜先生在成为幽灵之前曾是食人鬼,那你出现在我租的房子里之前,又在什么地方?他颇有兴趣地问,黄泉吗? 是比那更深的概念你可以理解为地狱。 哎?真是复杂的体系。 虽然这样说着,但房石阳明眼里却闪过一丝兴味。 你在想什么?他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个人类。 那个,只是稍微有些猜测,关于那个利用你的家伙到底想做些什么。青年缓缓地道,所以来帮我一把怎么样,岩胜先生? 帮你? 嗯,我要去彻底推翻这一切。 五分钟已经到了。 但继国岩胜迟迟没有下手。 似乎是遗忘了时间,被困在克罗诺斯塔西斯的时停间隙里,又似乎是有了新的打算。 好。他说。 随后,武士的幽灵消失在河畔。 房石阳明确认他彻底消失,紧接着浑身力气一松,仰面躺在坡道上。 望着满天星辰,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要死了,真是惊险。 有什么惊险刺激的活动吗?介绍给我也试试呗。 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银发身影,房石阳明表情凝固一瞬,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你们一个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之类的,真的像是在挑战心理承受极限。 这种程度也算吓人吗?五条悟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笑道,不过真是巧遇啊,这位不叫房石阳明的某个先生。 是,您好,五条悟先生。 五条悟愣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又意识到肯定是产屋敷的人把自己的名字透露给房石阳明的,于是扫兴地换了个话题。 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房石阳明意识到他在说继国岩胜。 把别人的朋友说成是不干净的东西,过分了点吧? 哈哈,那种存在居然算是朋友吗,真有意思。银发青年耸耸肩,不过你实在是很过分啊,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但你的信息一点也查不到。 你是我的什么人?分手后前来讨要说法的前女友吗? 房石阳明无语地看着五条悟。 那个五条先生,我的真实信息应该好好地待在国民信息库里,否则我也没办法租房子。 哦哦。五条悟拿出本子写写画画,好了,真实信息不在国民信息库里,新线索发现。 把那么基础的信息排除掉的你才不正常吧。 因为你说谎了。五条悟看着他,没意识到吗?你每次在说谎之前都习惯加一句那个。 房石阳明坐起身,不想理会他。 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吗?五条悟不依不饶。 不是,在你之前有另外的人也发现过。房石阳明回答。 那你怎么不改? 为什么要改?习惯又不是什么坏事,他说得毫无负担,而且,人类又不是会从始至终地贯彻习惯的存在。 要是下意识认为这是我的习惯,并以此为依据来思考,最后被套上枷锁的反而是你。 你这性格还真是扭曲到家了 那句话也有人说过哦。 五条悟撇嘴。 啊对了,房石阳明站起来,拍了拍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