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推她。 眼见她就要撞到桌角,却被什么人拖了一把,这才稳稳站住,抬眼对上的是一张清清秀秀的笑脸。 刘雅君没想到沈衡敢帮她,更加觉得恼怒。 “姓沈的,我教训旁人,跟你有什么干系?少在这里多管闲事,要是我火起来,连你一块收拾了。” 沈衡却压根没看她,一面塞了几块果品在道道手上,一面认真地说:“我时常跟你讲,有的吃的时候就赶紧吃,为的就是教会你在外头要少言寡语,免惹是非,你现下品出意思来了吧。”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长了耳朵的人都默默地笑了。 至此,两人持续将近十年的“宅斗”拉开帷幕。其实照沈衡的想法,这事真的没什么好计较的,不过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奈何刘千金记性实在好,每逢遇见都要找些麻烦。 开始的时候,沈大小姐还本着一颗普度众生的心包容她,在发现她度起来确实艰难之后就只好放弃了。但每次的开场白,沈衡都会尽量说得和谐一些。 “今早就瞧着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我还思量着是什么好事上门,原是刘大人的千金要来,当真是喜庆,快请屋里坐着。” 刘雅君站在院子里却黑透了一张脸。 她站在这儿有些时候了,沈衡却直到她喊得嗓子冒烟了才慢悠悠地晃出来,分明就是故意晾着她,当下便道:“你少同我来这套,本姑娘站在太阳底下晒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我也懒得同你这种口蜜腹剑的人扯,我只问你,你到底是怎么趁我不备勾搭上端王千岁的?”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气得半死,实在想不通怎么会让一个区区四品典仪官的女儿占了先机。 众所周知,这位庆元朝十六岁便被封了王爵的年轻皇子,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多少官家小姐想要巴结他都没这样的机会。这次泰山之行,他爹特意摔坏了脚踝,为的就是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带上她。 正二品以上的朝官都可以住在行宫,她在里面转得腿都快断掉了也没能“偶遇”到这位爷。哪里晓得,没多久便传出了千岁爷带着沈括的女儿逛大街的消息,她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她这边肝火烧得正旺,那边沈衡却已经找了处阴凉地方喝起了梅子汤。 “小心点别被晒到了,过来坐。”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比直接挨揍都要憋闷,刘雅君气得不上不下,瞪眼斥道:“我是注定要当王爷侧室的人,如你这样的身份就少想着高攀了。别以为王爷带你出去一趟便了不得了,殊不知王爷就是拿你逗趣呢。上京大家闺秀多了去了,你不使手段,如何叫得动王爷?” 炎夏还是酸梅汤最解暑,沈衡抿了抿嘴,又喝了一口,没搭理她。 刘雅君被晒得发躁,又坚决不愿跟沈衡站在同一块阴凉处,眼见着沈衡那悠闲的样子,不由得大怒:“怎么,勾引的手段实在不入流,所以没脸说是吗?说来也是,就你们那个家风,能调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无非就是做些个偷鸡摸狗的下流勾当罢了。” “勾引这种事本来就是不入流的,如刘千金这般,能将不入流的东西做得入流的,确实少见。”沈衡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葡萄藤下的竹椅上。 “听说前些日子你穿了身薄纱在行宫里的河边晃荡,被侍卫当成女鬼给抓了,刘大人赶到牢里的时候,道士正在做法事超度你。我听后十分敬佩你,多次想去行宫探望你,转念一想,你未必见得愿意我偷学你的‘独门技艺’,便只得作罢。如今看来,这种事还是直来直去得好,刘千金就是做得太雅了,反而失了些该有的情调。” 沈衡向来认为,被黑不如自黑,左右都是个黑锅,今天背跟明天背又有什么区别? 刘雅君每次找沈衡吵架几乎都败在她手下。你说正经的,她绕得比你还正经;你说下三烂的,她比你还要下三烂。比脸皮,她压根没有;比节操,那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她荤素通吃,引经据典,说白了,那就是个满嘴跑马的人,但是,你能把她怎么样?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你也得压得着啊。刘雅君自从跟沈衡交恶之后,一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