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才几个人,我这里多少人?您老不跟着他,跑回来做什么?” “少爷和老夫都放心不下您。”裘叔给姜二爷诊完脉,又拉开他的里衣,查看伤口,“此毒是用两种毒蛇的毒混合而成,是突厥最歹毒的一种毒药。除了内服解药,还得用火烤伤口……” 发现姜二爷的肩膀一哆嗦,裘叔连忙安抚道,“二爷莫慌,老夫在边城时处理过此毒,您服用麻沸散睡一觉,老夫就能处理好。” 姜二爷差点哭了,“可会留下伤疤?” 这么大的伤口定会落下伤疤,便是最好的药膏也不能除尽。裘叔顿了顿,安慰道,“身上有伤疤,更能显出二爷的豪气和忠君报国之志。” 好想……是这么回事儿。姜二爷桃花瞳一转,“待爷看完留儿的书信再喝?” 裘叔含笑点头,“六姑娘又来信了?” 姜二爷顿时眉飞色舞,“留儿把秦城碧打晕在羽林卫校场之上了!就该这么干,咱们出来给万岁卖命,一家老小留在康安,可不是任人欺负的!秦城碧是申国公府小世子又如何?他比留儿大四岁高一头又如何?留儿让他横着,他就决不能竖着!” 裘叔提醒道,“二爷,六姑娘说她长高了两寸余,秦城碧比六姑娘高不了一头了。” 姜二爷澄亮的眸子尽带笑意,“您老说得对,留儿最在意此事,爷给她回信时要注意不能写错了。” “二爷的右臂伤了,怎么写信?” “您老不是回来了么,哪还用爷亲自提笔?” 裘叔笑出了声,众人本以为娇生惯养的二爷到了肃州会抱怨连天,谁知他却随遇而安,过得依旧悠闲自在。裘叔回到他身边,似乎觉得此处与康安也没什么不同。 待姜二爷看完信饮麻沸散睡着后,裘叔让姜二郎和姜猴儿扶着他,用烧红的刀子烫烤他的伤口。 姜二爷毫无感觉,姜二郎红了眼圈,姜猴儿则鼻涕眼泪直流,听得裘叔都觉得心里难受,便道,“猴儿,你若敢把鼻涕滴在二爷身上,他醒了准会把你赶回康安喂牛。” 见姜猴儿抬袖子擦脸,姜二郎又道,“若让二叔知道你用衣袖擦鼻涕,也会把你赶回去。” 姜猴儿抽着鼻涕嘟囔道,“二爷睡着了看不到,裘叔和二少爷也不会给二爷讲,小的不怕。” 裘叔笑了,“你若实在心疼,便到外屋去等着。” 姜猴儿摇头,“宝儿也受伤了,我得学会烫毒,待会儿给他烫去。” 裘叔顿了顿,“你能成?” “能!” 裘叔摇头不再说话,专心为姜二爷处理伤口。 待姜二爷醒了后,忍着火辣辣的疼对镜盯着肩膀上丑陋的伤处端详片刻,对裘叔道,“待伤口落痂痊愈后,爷要在这里文一片火红的枫叶。” 裘叔道,“二爷字仲青,文一片青色的枫叶更佳。” 姜二爷放下镜子,“写信回去问问于渊子,让他给爷算算文青色的好还是红色的好。” 裘叔…… “您老去准备笔墨,爷要给万岁写信。爷要告诉万岁,聂林江是被假冒突厥人的契丹人杀死的,契丹人妄图挑起大周与突厥的争端,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爷今日的毒,肯定也是契丹人下的!” “二爷,今日杀手的身份还未查实,您还是查实之后再……” “万岁说,爷给他的密信,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裘叔…… 三日后,裘叔代写的书信送到了皇宫宣德殿内。景和帝一看信封上的字体,心头便是一跳,连忙取出书信细读。 看完信后,景和帝倒背双手在殿内转了数圈,才停住吩咐道,“请护国公。” 十五日后,姜府收到了姜二爷的书信。不过这封书信不是姜二爷受伤之后写的,而是他提前写的数封回信之一。与信一起寄回来的还有酒泉的特产,酱香黄羊肉。书信和羊肉送到姜家时,姜家滴翠堂传出响亮的哭声,姜家长孙媳妇岳锦仪,为姜大郎平安生下一女,姜松为其取名姜佳音。 ------------m.BowuChINA.COM